“……窝丶窝窝说我来着康你”时逾怂的很没骨气。
“你怎麽知道我参加了学生会”傅厉明知道他在撒谎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愉悦,松了手揉了揉被他捏红的脸,故意问道。
“……就是知道”时逾赌气的推了推他,软着腿从傅厉身上下来。
傅厉抱着胳膊随意靠在铁门上,支着腿,狭长的眼缝餍足的看着时逾慢吞吞的背影,见少年状似好奇的在房间里转悠起来,嘴角带笑。
时逾自以为演的差不多了才缓步走向方雅之前的那个座位,这里的一切布置都和二十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桌面大都翻新了,
他来到桌子前,往下一看,眉目蹙了起来。桌子下面没有抽屉只有和桌面一体式的一个柜子,时逾打开柜子一看,除了规整的一塔资料什麽也没有。
那女鬼姐姐的发圈还会在哪里?
*
中午在寝室午休的时候,时逾又被拉进了方雅的空间里,不过这次不是过去。
时逾睁开眼就是一张怼到鼻尖惨白阴凄凄的脸,腐臭的恶气充斥鼻孔,声音尖啸,
“我的发圈呢?你没有找到我的发圈!”
“……还有一天时间”时逾白着脸嗫嚅。
“……”女鬼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冷哼着飘到了房梁上面,血红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宽大的破烂衣衫荡来飘去。
见女鬼方雅还是遵守条约的,时逾松了口气,他擡头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办公室里。
眼前的一切都和二十年前的景象一模一样,棕黄的长桌数把长椅,桌面上放着未看完的书本,资料丶红袖章散乱在一堆。
时逾想了想小心往前走了几步,擡头见女鬼方雅看都没看他一眼,才继续往前停在了桌子边,手轻轻拉开了那扇抽屉。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微蓝的发圈。
女鬼的目光不知道什麽时候直勾勾的看了过来,时逾伸手蜷缩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发圈,迎着女鬼的目光,把发圈递了过去,
“……姐姐你要找的是这个吗”
时逾感觉指尖一凉,再眨眼时手里的发圈已经不见了,他看了一眼支线任务进度,只完成了一半。
女鬼爱不释手的拿着发圈,血红眼睛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在房间里飘来飘去“我的发圈……嘿嘿……你觉得好不好看?”
“……好看”
“……你真有眼光”女鬼看着看着鬼脸突然皱了起来,擡手让时逾看自己戴在手腕上的发圈,“但它好像有点奇怪,感觉少了点什麽”
时逾明显感觉到女鬼少了一丝鬼气多了一点人的感觉,他认真的看了一下,说,虽然没看出来什麽,“好像是有一点”
见女鬼心情似乎很好,时逾壮着胆子问,“姐姐,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女鬼翻来覆去的玩着发圈,“忘记了……好像是”她白眼珠子一转盯着时逾裂嘴一笑,“嘻嘻……不告诉你”
“……”
时逾决定继续加把火,“那你还记得……许姝吗?”
他话音刚落,女鬼的动作就停了,目光呆滞喃喃道,“许姝?”
时逾:“对,许姝那个姝就是发圈上面的那个字”
女鬼愣愣低头,发圈上一向模糊的字眼逐渐清晰映进红色瞳孔,“……姝”,
“……啊—我头好痛!”女鬼抱着脑袋蜷缩起来,不断有血红色的眼泪从她皲裂的眼角滑落,变型干瘦的手指却紧紧抓着发圈。
时逾担忧的看着她,“方雅姐姐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天台上发生了什麽吗?是不是许姝把你推下去的?你的发圈被她拿走了吗?”
“……晚上……天台……许姝……”女鬼的头从来没有这麽痛过,痛的她想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但她却想感觉不到一样,血红的眼泪一滴一滴砸落在发圈正中心“姝”字上面,
碎成浆液的大脑组织重新运转起来,女鬼想起来了,好像她的头过去也这麽痛过一次,痛的她刻骨铭心,
那是……她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