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举着纸扇的手微微抖,他看见她的手指都捏得白了。
“上次比赛命中率的人,不应该——”
“不记得了。”
流川枫打断她,声音低沉。
他直直地看着夏末的眼睛,那里曾经只为他闪亮的光,现在却像一潭死水。
夏末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不该是这样的)
流川枫死死抓着篮球,手指关节白。
那些憋在心里的话最后只变成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夏末。”
训练结束后的球馆空荡荡的。
夏末整理数据,钢笔在纸上“沙沙”地写着。
身后传来篮球砸地的“砰砰”声,每一下都像砸在她心上。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烫得她后背麻。
拜托别看了!
纸扇“啪”地合上,她转身太急,差点撞进流川枫怀里。
流川枫身上的热气扑面而来,带着熟悉的止汗露味道。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却还是被这气息烫得心尖一颤。
“钥匙。”他摊开手掌,汗珠顺着小臂线条滑落。
夏末垂着眼睫,把钥匙放在他掌心。可就在她要抽手的瞬间,他突然收拢手指——
指尖相触的刹那,她像被电到似的缩回手,纸扇“唰”地横在胸前。
这个防卫动作太过明显。
糟糕
“还有事吗?”夏末急忙后退,后腰却撞上储物柜。金属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运动服,可脸上却烧得厉害。
流川枫淡漠的狐狸眼黑得吓人,逼近一步,阴影完全笼罩住她。
夏末举起纸扇,“啪!”
清脆的声响在空荡的球馆炸开。
流川枫手腕上立刻浮现一道红痕,她自己的虎口也被震得麻。
——我在干什么?
呼吸变得急促,纸扇在抖。更糟的是眼眶莫名酸,夏末慌忙别过脸:“对不起。”
转身要走,手腕突然被攥住。
“放手——”
“不。”
这个字砸得她心脏漏跳一拍。
转身时,她看见流川枫那双平静的眼睛泛着红,眉头皱得像是受伤的野兽。
他拇指摩挲她腕骨的触感太过鲜明。
夏末拿扇子的手在抖,呼吸乱得不像话,甚至能听见太阳穴“咚咚”的跳动声。
完蛋了。
这种酸涩的感觉,根本控制不住。
失控感比任何战术失误都可怕。
夏末猛地抽回手,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