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济吉特氏捧着肚子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她没去看安陵容如何生孩子。
这帮汉女为了身材好看,一般都很瘦,可惜,屁股太小,注定生育艰难。
听着隔壁的喊叫声越来越小,又迟迟没有传来孩子的啼哭,博尔济吉特氏打了个哈欠,估计是人没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一大盆染了血的热水直接撒到地上,刺眼的红色挑动了每个人的神经。
宜修看都没看脏了的衣角,剪秋踢了那太监一脚,嘴里骂道,“赶紧干活去。”
生孩子的紧要关头,不能责罚宫人。
博尔济吉特氏只能看到贤妃半张脸,还有那瞥过来冷冷的目光,就像故乡草原上的的母狼,时刻都在盯着远方。
她肚皮一紧,身子不敢动一下。
宜修和太医们前后脚到,现在宫里只有安陵容生产,太医们看见贤妃的的令牌,自然要赶过来。
刚踏进屋里,腥燥之气直往人的肺子里挤,室内门窗紧闭,就像御膳房里的蒸笼,活活要把人烤熟。
“打开一扇窗户,人都要热晕了,还怎么生孩子?”
宜修快步走到床边,就看到安陵容紧闭的双眼,还有她那高耸的腹部。
“让章太医赶紧熬药。”
剪秋送来拧好的手帕,宜修亲自给安陵容擦脸,凉意让她勉强睁开眼睛。
“娘娘,我好没用啊!”
宜修狠狠掐了她一把,“给本宫精神点。现在不能丧气,你和孩子都会没命的。”
安陵容眼眶含泪,“娘娘,我不行了,就让我走吧!”
宜修眼睛里也有泪水,一切都是冤孽,她欠安陵容一个孩子,可孩子还没生下来,大人都要撑不住了。
“娘娘,药来了。”
对,还有保胎药。
宜修亲自给安陵容喂下烫嘴的汤药,实在是再拖不下去了。
好在,保胎药还是那么神奇,人竟然又有了力气。
好在没多久,孩子的哭声终于响起时,宜修累得几乎脱力。
接生婆暗暗咂舌,这宫里的秘药就是厉害,要是普通的勋贵人家,恐怕已经一尸两命了。
翊坤宫里,华妃正在把一个红色缠枝官窑的瓷瓶往地上扔。
颂芝缩着脖子站在一旁,根本就不敢劝。
果儿端着西瓜进来,也是大气都不敢出,只敢悄悄的把果盘放在桌上。
两个人对了一下眼神,那意思是在说,娘娘都一天的脾气了,还生气啊?
果儿真的感觉自家娘娘,一天有用不完的牛劲。
“要说话就说话,在那打什么眉眼官司?”
华妃也摔累了,气呼呼的坐在榻上。
果儿赶紧过来给华妃拍后背,“娘娘消消气,奴婢是听到一个消息,娘娘肯定高兴。”
“喔?说来听听。”
“安贵人刚生下个阿哥。”
华妃心中一痛,孩子是她永远的伤痛,听人说,是个成了型的男胎。
“这算什么好消息,我看你是皮子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