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她说。
白浔脸一沉:“只能选一个!”
“我选你。”她生怕白浔不高兴。
“这还差不多。”白浔命令似的说,“记住,你永远只能选我!”
後来叶然想,白浔和校霸混得开,除了美貌具有震慑人心的力量,还因为,野蛮气潜藏在她的骨子里,他们臭味相投!
说到野蛮,叶然脑海中闪过一顿拳打脚踢。这不算!切换到被掐脖子的片段。这才是!双标,但面对坏蛋,标准理应灵活。
*
嘀——
刺耳的鸣笛声让人一惊。
旁边一米开外,一辆黑色越野车上,司机摇下车窗:“嗨!美女。你好像不开心。”
土掉渣的搭讪方式!叶然换上职业微笑:“有吗?你看错了。”
男子摘掉墨镜,露出棱角分明的脸。叶然的关注点却在他的头顶,棒球帽,墨绿色,正是她被毙掉策划案的那一款。
等到四目相对,叶然灿然。
顾瞻,三十二岁,户外摄影师。两年前,他们相过亲。她曾在他的相机里看到冈仁波齐的日出丶非洲大草原上酣睡的雄狮丶安第斯山结队高飞的火烈鸟。。。。。。
在叶然所有的相亲对象中,顾瞻留给她的印象最好,既因为他对生命的热爱让她感动,又因为他的举止。他会在她晚到半小时後说没关系,眼神真诚,笑容真挚,轻而易举消解人心里的愧疚。会帮她拉开座椅,剥掉虾皮,虾肉蘸好酱料再放入她的盘子。她讲话时,他看着她的眼睛,表情随着内容而变化,微微皱眉,是不赞成她把工作和生活混为一谈,欣然点头,是赞赏她完成了一份精妙的广告案。
“你对所有人都体贴入微吗?”送她回去的路上,叶然问。
“这就算体贴?这不是基操?”顾瞻说,“我只对心仪的女孩儿体贴,今後,让我来照顾你吧。”
叶然愣了愣神,“只”字让她心动,独一份的宠爱,非你莫属,坚定选择。可她依旧回答:“不行!”
“为什麽?”顾瞻问。
“浪费你的时间,我很抱歉,但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叶然头也不回地离开。
原因简单——每次和别人靠近,看到对方光鲜坦诚,她都感觉自己是个随时会露出马脚的小丑,朝夕相处,面具早晚破碎,自信明媚的都市丽人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个患得患失丶近乎神经质的疯子。
如果他无法容忍我微醺时抱着圆圆又哭又笑怎麽办?如果他厌倦听我没完没了地抱怨老板和客户呢?叶然想,在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真正包容她,无论她多麽癫狂,那人都会送上拥抱,再柔声对她说:“别淘气啦!吃根辣条缓缓吧。”
顾瞻的副驾位上是只边牧。叶然说:“它好可爱,叫什麽名字?”
“福贵,和你姐姐打招呼。”顾瞻想起叶然抱起福贵急走的画面,遗憾没能拍几张照。
叶然:“姐姐?”
“怎麽?一天不到,你就翻脸不认狗了?”顾瞻笑容灿烂,“你喜欢它,说一声,我就割爱送给你,哪还需要你当街抢狗?”
当街抢狗!叶然想到是昨晚乱耍酒疯,尴尬一笑:“对不住,我喝多了。”又问,“我没有做其他荒唐事吧?”
“还没来得及做,就被抱进了一辆车里。”那男人对叶然关怀备至,举止也亲密,顾瞻想,他应该是叶然的恋人,昨晚他就愤懑,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只是,感情的事,一厢情愿怎麽成?顾瞻不解:“这位美女,我想知道,我和你男朋友相比,差在哪里?”
叶然心知说的是方可。她狂吐时,身边明明另有其人,为什麽阻拦她偷狗的却是方可?坏蛋嫌弃她而远离了?
“你不比他差,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叶然追根究底,“我男朋友把我抱进了什麽车?出租?”
顾瞻的视线扫过白浔,昨晚的司机就是她!他目光紧随叶然,对她身边的一切看得真切,一辆黑色宝马,正是眼前的这辆。
顾瞻:“是。。。。。。”
嘀嘀——
鸣笛打断对话。车流松动了。白浔径直往前,两辆车错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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