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粒跑来握住叶然的手:“是不是低血糖了?头晕吗?胃痛不痛?我们去医院!”
“你别大惊小怪。”叶然说,“我缓两分钟就好了。”
“我担心你。”栗粒坚持去医院检查。叶然坚持不去。其他人宛如背景板。陈昕咳嗽一声,栗粒妥协:“好吧!但你千万要爱惜自己。”
“嗯。”叶然点点头。
“小叶,你得保养好身体。”宋焘说,“多吃饭,抵抗力才强。”
叶然心说,食量和抵抗力没有直接关系,只以微笑表示礼貌。
宋焘叮嘱向榆:“照顾好她!”
“知道。”趁着大家不注意,向榆狠狠瞪一眼宋焘。工作量这麽大,即便是生産队的驴也支撑不住!且不说本就瘦削的叶然,就是她,这几天都掉秤三四斤。
餐食丰盛,但栗粒只吃一口米饭,每样菜只尝一筷子,数量由陈昕控制,她亲自夹进她碗里。
猫吃得都比栗粒多,向榆为大明星哀伤一秒钟,美味近在眼前,却不能狼吞虎咽的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下去。
叶然的餐盘反倒堆积如山,向榆和白浔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一副要让她一顿吃成大胖子的架势,她只能悄声对她们说:“我饱了,再吃不下了。”又提醒两位同事,“今天的主角不是我!”
主角是谁不要紧,白浔和向榆的想法如出一辙,要紧的是,身边的人不能倒下。
用餐结束,栗粒问叶然:“感觉怎麽样?”
“好多了。”叶然笑,“下午还能继续搬砖。”
栗粒见叶然恢复了谈笑风生,放下心来:“我想去你的工作室坐坐,不介意吧?”
“我说‘介意’,你会不去吗?”叶然问。
栗粒:“不会!我非去不可!”
陈昕阻拦,栗粒说:“现在去机场也是干等着,我还没有进过叶然的工作室,不知道她的工作环境是怎样的,满足一下好奇心嘛。”
栗粒嘟嘴卖萌一连套,陈昕只好像个宠溺女儿的母亲一样笑一笑:“随你吧。”
“我猜我的工作室将人满为患。”叶然说,“除非你能冷傲地拒绝给大家签名。”
栗粒:“我是个亲切随和的人,冷傲什麽的,不存在的。”
行到十七楼走廊,栗粒停下脚步。白浔的职业照高居叶然之上,座右铭只有两个字——奋斗!
这人有意和叶然针锋相对!她一面气白浔小人得志,一面又期盼她们斗得更猛烈一些,最好闹到死生不复相见。她总觉得,白浔从叶然的生命中消失,对叶然,对她,都有利无害。
果然,栗粒刚坐在叶然的座椅上,向榆就端来热茶给她和陈昕,继而看向叶然,意思不言而喻。
叶然以微笑表示默许,向榆会意,立马拿来印有栗粒照片的笔记本:“粒宝,麻烦您帮我签个名。”
由向榆起头,叶然的工作室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外面排起一条长长的队。
栗粒在室内笔走龙蛇,叶然和陈昕走去外面。
叶然向陈昕解释:“陈姐,我给栗粒准备演示,是考虑到她忙于拍戏,估计没空熟悉广告案,没有别的意思。”
“我了解。”陈昕说,“难为你想得周全。”随即抱怨栗粒,“她私自接活,不同我商量,为了调出来ME的时间,我们和剧组方协调了四次,还惹得眼红的人在背後嚼舌根,说我们粒宝耍大牌,想改时间就改时间。”
陈昕喋喋不休,叶然听出两点:经纪人对本次合作极度不满;栗粒用心良苦。感动之馀,她的心情格外沉重,仿佛一块石头压在心上。
外面躁动,白浔合上手里的文件夹出去,在陈昕面前交口称赞栗粒,夸她之前的作品优秀,说她镜头表现力特好,直夸到这位情绪不佳的经纪人笑得合不拢嘴,又故作谦虚地说:“她还有进步空间,不能骄傲。”
转眼到下午一点,陈昕提醒栗粒该出发了,栗粒揉一揉酸痛的手腕,和大家说再见,由叶然和白浔送下楼。
大厦门口灯牌依旧闪亮,尖叫声此起彼伏,栗粒和粉丝们挥手,又和白浔握手,最後给叶然拥抱:“刚见面就要分开,好难过。”
“照顾好自己。”叶然说,“等这部戏杀青,如果想来我这边住,提前联系。”
竟然主动欢迎我来?栗粒倍感意外:“迫不及待想杀青了。”陈昕催促了两次,她才依依不舍地松手。
汽车驶离视野,白浔说:“你和栗粒,关系够铁的。”
“还行。”叶然一愣。“怎麽?你嫉妒?”在白浔反驳前,她说,“我知道你不会。我没有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是随口一说,我有自知之明。”
“我确实嫉妒。”白浔说,“你们太过亲近,显然超出了朋友的界限,你得好好反省。”
叶然呆愣两秒:“雨女无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