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白浔入职以来的表现来看,如今的她,确实不热衷社交,除了她和方可以及向榆,也没有听说过她和其他同事有工作之外的交集,以至于“神秘而优秀”成了茶水间里大家对新总监的概括。
现在的白浔,让叶然想起曾经的自己。年少时,她虽然不服,但还是过于依赖白浔,总是躲在她身後,等到彻底分开,才被迫成长为“社交悍匪”。
时隔多年,她们活成了对方的样子。
“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叶然说,“你就不怕鼻子变长?”
“我真的没有不给你面子。”白浔举手保证。
叶然见白浔一脸认真:“姑且信你。”
白浔:“你带领他们的事。。。。。。”
“想都别想!”叶然说,“身为创意部的领头羊,团建你必须参加,不然没法跟宋焘交差。”
白浔若有所思:“言之有理。”又面露难色,“你得参加。我没法和他们打成一片。我连大部分人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凭什麽你要求我参加,我就非得参加?”叶然笑得意味深长,“你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你冷场,关我什麽事?”
白浔:“……”
“你不参加,怎麽看我的笑话?”白浔微微俯身,手臂自然地搭在叶然的肩上,半搂着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说呢?牧牧!”
叶然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要命!靠得这麽近,声音这麽亲昵,想迷死谁?她面上还是一派镇定:“在诚心诚意地邀请我吗?”
白浔:“诚心到无以复加!”
叶然连声说“No”:“感受不到诚意。这样吧,你表演一个後空翻,动作酷炫的话,我就感受到了。”
白浔:“。。。。。。”
“快点!”叶然催促,“我没有太多时间和你耗。”
哐哐哐——
门口站着朱颜,叶然说:“请进。”
朱颜拎着两杯咖啡,分别给叶然和白浔,坐在沙发上:“早上的事,我思来想去,得跟你们解释一下。”
“愿闻其详。”叶然说。
朱颜:“老宋的决定,我也是周末才知道。我们共事多年,我的为人,你多少有些了解,我不会做背後捅人刀子的事。”
叶然不吭声,白浔说:“你把自己摘干净,就是在宋焘的背後捅刀子。”
朱颜尴尬一笑:“我只是个搬砖工,年龄又大,随时有大把的新人替代我。”
朱颜的意思十分明了,他和两位处在同一阵营,高层如何安排,他无权干涉。
叶然原本就不埋怨朱颜,又见他态度谦和,说:“我理解。你太客气了,老是请我喝咖啡,下回换我请你。”
白浔却不以为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同情牌”谁都会打,朱颜的解释她暂且收下,但不排除嫌疑。
叶然把心眼儿全用在我身上了,她心想,她要是对我有对外人一半的温柔,我会感动万千到把她供起来。
三人聊几句,朱颜离开。
白浔问:“你相信他?”
“相信啊。”叶然说,“他有什麽好怀疑的?”
“他。。。。。。让我怎麽说你?”白浔沉默几秒,“我去忙,拜了个拜!”
她走出工作室,门口,向榆像被班主任抓包一样,立刻按灭手机屏。
“小鱼,鬼鬼祟祟的在干嘛?”白浔说,“从实招来。”
“没干嘛。”向榆嘿嘿一笑,企图“萌”混过关。
“卖萌无效!”白浔说,“老实交代。”
向榆:“真的没干什麽,就是正儿八经摸个鱼,又不想挨训。”她解锁手机,露出一张北极熊的照片,“可爱吧?”
白浔瞄一眼:“还行!”
向榆:“然姐的相亲对象拍的,就是我之前给你提过的那位摄影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浔想起飞机上叶然的失态,想必就是这个人。
“你有摄影师的微信?”白浔说,“有本人的照片吗?给我看看。”
“我找找。”向榆点开顾瞻的朋友圈,半年可见,翻到底,没有找到一张自爆照,“爱莫能助。”
白浔:“好吧。”
“你看他干嘛?”向榆问。
“好奇。”白浔说,“你之前说然姐对这个人印象不错,我想瞧瞧是怎样的长相。”
“长相不重要,然姐注重的是内核。”向榆说,“还有,好奇心害死猫。”
白浔反应了一下:“伶牙俐齿。”
向榆:“我只是把你搪塞我的话还给你。”
隔着玻璃,叶然看到门口两人的互动,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