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刘海中捂着破碎的官心和可能飙升的血压,狼狈遁走,后院彻底没了声响。何雨柱清净了没两天,正琢磨着这院里的禽兽是不是终于认清现实,打算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了,前院那位算盘成精的主,又按捺不住了。
这回,三大爷阎埠贵吸取了前几次直接上门碰一鼻子灰的教训,决定采取更“迂回”、更“自然”的策略。
这天是休息日,天气不错,院里不少人家都在洗洗涮涮,晾晒被褥衣服。何雨柱也把攒了一周的脏衣服泡在大盆里,吭哧吭哧地搓着。他干活麻利,力气又大,肥皂水溅得到处都是。
正忙活着呢,就看见阎埠贵端着他那个锃光瓦亮、能照出人影来的紫砂茶杯,从前院溜达过来了。他今天没拿报纸,换了一副更显“学问”的老花镜,身上还带着点墨水的味道,像是刚练完字。
他没直接奔何雨柱来,而是在中院当间停下,像是欣赏风景般左右看了看,然后“恰好”看到了正在奋力搓衣服的何雨柱,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偶遇”的惊喜。
“哟,柱子,洗衣服呢?”阎埠贵笑呵呵地走过来,态度那叫一个自然亲切,仿佛之前那些不愉快根本没生过。
何雨柱头都没抬,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手下搓得更用力了,肥皂沫子飞起几点。
阎埠贵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蹲下身(小心地避开了肥皂水溅射范围),看着盆里的衣服,啧啧两声:“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干这活儿真是屈才了。这粗手粗脚的,衣服都得搓坏了。”
何雨柱没搭理他。
阎埠贵话锋一转,开始展现“关怀”:“要我说啊,柱子,你这日子过得还是太糙。家里没个女人操持,就是不行。你看这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哪样不得费心费力?耽误多少工夫?有这时间,你多研究研究厨艺,给厂里多做贡献多好?”
何雨柱继续搓衣服,心里冷笑:来了来了,铺垫完了,该图穷匕见了。
果然,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压低了声音,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模样:“柱子,三大爷这儿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你看啊,你三大妈呢,平时在家也没啥大事,闲着呢。你这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活儿,以后就包给她!保证给你弄得妥妥帖帖!”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何雨柱的反应——没反应。
只好继续抛出“优惠条件”:“当然了,街里街坊的,也不能白让你三大妈受累。这样,你呢,每个月象征性地给个块儿八毛的,就当是辛苦费了!或者…嘿嘿,”他笑得更加“慈祥”,“你们食堂要是有那不太方便入账的…嗯…比如点棒子面、陈米什么的,偶尔给你三大妈带回来点,也成!这不就齐活了?你省心,你三大妈也能贴补点家用,双赢!”
他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差点溅到盆里,仿佛已经看到了棒子面到手的美好场景。他觉得自己这主意简直绝了!既帮傻柱解决了“困难”,又给自己家找到了一个稳定的额外收入来源(或食物来源),还显得自己很热心肠。这算盘打的,噼啪作响!
何雨柱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慢慢直起腰,甩了甩手上的肥皂沫,然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阎埠贵。
阎埠贵被他看得有点毛,脸上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住:“柱…柱子,你觉得…怎么样?三大爷这主意不错吧?”
何雨柱没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一只手。
阎埠贵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以为他要动手。
但何雨柱只是用手在脸前扇了扇风,仿佛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然后,他开口了,语气带着一种极致的嫌弃和嘲讽:
“三大爷,您听见声儿了吗?”
阎埠贵一愣:“什…什么声儿?”
“就您那算盘珠子啊!”何雨柱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噼里啪啦的,都快崩我脸上了!震得我脑仁疼!”
“……”阎埠贵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脸色瞬间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