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
出院这天的天气特别好,迟糖低头看着给自己扣扣子的温珩景,想起了第一次来到温夕庄园的场景,荣伯告诉他,不可以穿白色的衣服。
当时他也好奇过是什麽原因,但因为和他无关,所以也没有过多关注。
後来听到温珩景的往事,迟糖才明白,因为老家主的悼念妻儿,老宅的所有人都必须身穿白衣哀悼,那是一个压抑严肃的大宅,而温珩景对此心生厌恶。
所以,他不喜欢白色。
但是,现在温珩景却穿上了白色的衬衫,和自己身上的是同款的,弱化了他身上的凌厉强势,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刚出头的大学生,青春阳光,眼里的温柔可以让人溺毙。
这还是迟糖第一次看到他穿白色的衣服,平常的温珩景都是穿着深黑,墨色,藏蓝的颜色,严谨又古板。
迟糖坐在床上,微微垂眸,望着乌黑的头顶,轻声开口,“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穿白色的衣服了。”
温珩景扣扣子的手一顿,仰头看向迟糖,“你喜欢吗?”
“喜欢,很帅,”迟糖的眼睛弯弯,露出两个深深的梨涡,“特别帅。”
温珩景揉了揉他的脸,“这就够了。”
去领证的路上,风很暖,车窗外面的风景从医院来到了粉红爱心建筑的民政局。
迟糖和温珩景手牵手进去,向婚姻宣誓,签字,拍照,盖章,最後拿到了两个红红的结婚证。
拍照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小趣事,两个当事人都很紧绷,即便是笑着,肌肉都是僵硬的,摄影师看不过去了,直说他们不像是来拍结婚照的,像是来上战场的。
还说让他们不要这麽害羞,以後都是喊老公老婆的人。
两个当事人一个耳朵通红,一个脸颊,泛红,听到这一句,忍不住看向对方,露出放松的笑容,拍摄的画面也由此定格在这一幕上。
迟糖看着笑的两人,忍不住笑了,“我们两个都笑的好傻。”
温珩景不否认,低头去看手里的结婚证,耳朵还是红的。
迟糖注意到了,用指尖用碰了碰,眼里闪过一丝促狭,靠在温珩近肩膀上,“景景,你这麽容易害羞啊?是因为和我拍照一起害羞?还是其他的?”
温珩景低头不语,迟糖的指尖是微凉的,伸过来的时候,他身上的信息素也飘了过来。
见他不回答,迟糖又凑近了几分,亲亲热热看着他,“嗯?为什麽不回答?”
司机在最前面开车,车内也有挡板和车帘,因此後座的情况,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温珩景握住迟糖的手,在他手腕亲了亲,“宝宝,你知道的。”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迟糖悄无声息坐进了温珩景的怀中,他眼中闪过笑意,手指故意流连在温珩景露出的脖子上,“我才不知道呢。”
其实他知道的,因为摄影师说他们可以喊对方老公老婆,两个脸皮薄的人,还没这麽亲密地称呼过对方,便有些害羞。
温珩景看着他,喉咙微微滚了下。
迟糖眼中的笑意放大,下一秒,温珩景就扣住了他的後脑勺,眼神直直地望着他。
距离瞬间拉近,迟糖感觉到一丝危险,身体往後挪了挪,着急地转移话题,“我……我渴了。”
温珩景却不让他躲,将他禁锢在怀中,抵着他的额头,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说,“老婆,给我亲一下。”
迟糖的脸瞬间爆红,眼睛瞪地圆圆,左看右看,不敢和温珩景对视。
为什麽这麽突然喊他老婆啊!
局势立刻反转,温珩景抱住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迟糖的梨窝上,他低声笑着,“老婆,给不给我亲?”
迟糖本着不能输的原则,想要喊温珩景老公反击,可这两个字就像是滚烫的烙铁一样,他怎麽样都说不出口。
只能憋屈地,死死地攥紧温珩景的衣服。
“别……别喊我老婆。”
温珩景笑了,“那……老公?”
迟糖倏地擡头,落日的霞云爬满了他的脸,迟糖看着温珩景带笑的脸,直接用嘴堵住了他的嘴。
“我还没有习惯……”
温珩景和他接了一个长长而温柔的吻,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没事,不习惯,也没有关系。”
迟糖笑着蹭了蹭他的心口,“嗯!”
温珩景慢慢道:“不过,希望老婆可以允许我喊。”
迟糖:……
他发现,其实还是他脸皮更薄一些,他还是输了。
回到温夕庄园,迟糖有一种久违的感觉,这偌大的庄园内,还是只有他们四个人。
满山的青梨已经开始结果,长出了稚嫩小小的果子,空气中飘着青梨的甘甜香味。
荣伯依旧是最初看起来有点严肃的样子,但这次眼睛却有点红。
安姨心疼又欣慰地望着他们,“先生,小先生,你们回来了。”
迟糖笑着说,“对,出院啦,安姨,我想吃红烧排骨,给我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