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头微颤,睫毛上沾了点细碎的烛光,擡头时撞进商惊秋盛满星辰的眼,声音软得能拧出水:“嗯,我在。”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飘进一缕晚香玉的甜,混着帐内的合欢香,缠得人骨头都轻了。
商惊秋擡手替她拨去鬓边垂落的碎发,指腹不经意蹭过她发烫的耳廓,引得她轻轻瑟缩,鬓边的珍珠耳坠便跟着叮咚一声,撞碎了帐内的静。
红烛不知怎的,烛花“啪”地爆了一下,火星溅起又落下,将她覆在千寻谕腰上的手映得分明,指尖所及之处,锦缎下的肌肤温软得像初融的雪。
商惊秋揽着她的手臂收紧些,云纹锦缎的衣料带着日晒後的暖,贴在她肩头,触感细腻得像揉过的软云。
千寻谕鬓边的香混着她衣上的檀香漫开,清润里裹着几分烈,缠得人呼吸都慢了半拍。
发丝从她颊边滑落,软滑如丝,蹭过商惊秋的锁骨,带着点微痒的暖,商惊秋低头时,恰好瞥见她颈侧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珍珠般的柔光,像浸了蜜的凝脂。
千寻谕掌心不自觉按在她的脖颈,能清晰触到她沉稳有力的脉搏,隔着薄薄的里衣,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渗过来,烫得她指尖微蜷。
商惊秋指尖顺着她肩颈的曲线轻轻滑过,力道轻得像春风拂过花瓣,所及之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与帐上的并蒂莲相映。
烛影在两人交叠的肌肤上轻轻流转,忽明忽暗,似有若无的痒意混着满室的香,漫成一片化不开的柔,连呼吸都变得黏腻又温柔。
月光从雕花窗棂溜进来,穿过半透的云锦帐纱,洒下几缕清润的银辉,与烛火的暖红缠在一起,落在千寻谕散开的乌发间,像缀了星子般细碎发亮。
烛影晃时,银辉也跟着漾,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淌过,凉丝丝的,恰好中和了肌肤相贴的滚烫。
千寻谕起初还带着几分未褪的羞涩,垂着的眼睫始终不敢擡,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满室的柔。
商惊秋指尖抚过时,她肩头仍会下意识绷紧。
指缝间的力道也带着点怯生生的试探,像初遇春风的花,既盼着暖意,又藏着几分拘谨。
蜷缩的指尖也舒展开,千寻谕顺着她的肩头轻轻蹭了蹭。
像是撒娇般往怀里埋得更深,脸颊贴住她温热的心口,听着她沉稳的心跳,连呼吸都变得绵长。
商惊秋感受到她的全然交付,揽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
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极轻的吻,气息里满是宠溺:“或许…没有那麽难~”
千寻谕捏了捏她的耳垂:“一会儿我也试试,看看难不难~”
商惊秋浅笑:“好喔。”
风轻云涌,情动过後,千寻谕往她怀里又缩了缩,耳廓还泛着未褪的红,指尖却悄悄勾住了她的指缝,从起初的试探,到後来的紧紧相扣。
心底那些细碎的慌,像被这满室的暖与月光熨平了,只剩满满的安稳。
原来所谓良人,便是这样,只要靠着她,连呼吸都觉得踏实。
商惊秋似是察觉到她的心意,指腹轻轻蹭过她的指节,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望着她被月光映得发亮的眼睫,忽然懂了“此生契阔”的深意。
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此刻烛影月光里,与她相守的岁岁年年。
她们相依偎着,阖眸感受对方的气息。
“以前总有人说,神爱世人,不该执念于一人。”商惊秋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可他们不懂,爱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爱世间万物是慈悲,爱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执念与归宿。”
千寻谕擡手抱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肩头,感受着她温热的怀抱,泪水浸湿了她的白衣:“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夜风吹过,红灯笼轻轻摇曳,昙花散发着幽幽清香,溪水潺潺作响,像是在为她们祝福。
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有彼此眼底的深情与珍惜。
十年岁月,弹指而过。
竹屋前的花草枯了又荣,溪水依旧潺潺流淌。
千寻谕每日上山采药,商惊秋则打理着小院,偶尔陪她一起进山。
闲暇时,两人便坐在院中的竹椅上,晒着太阳,说着闲话,岁月静好,安然无恙。
苦尽甘来,大抵便是这般模样。
历经千难万险,跨越十世轮回,终究能与心爱之人相守,看遍人间烟火,共度岁岁年年。
跨越时间,跨越生死,跨越轮回,换得来一句。
“商惊秋?”
“嗯,我在你身边,始终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