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赌一把。
他捧着茶杯,嘬了一口,慢慢品味,赞不绝口:“侯爷,今日这茶和往日的都不一样,甚至清新。”
陆予方满意的笑着,带着和蔼,说:“你要是喜欢,我这儿倒是还有,你想喝,随时来。”
佘则说:“我倒是还想厚脸皮的向侯爷讨些呢。”
陆予方十分谨慎,说:“你喜欢就好。只是这茶只剩下今日这些了,改日我再得了,给你送去。”
佘则拱手谢了。
陆予方又给他添了热茶,问:“今日这麽急着回刑狱司可是有急事?”
带着关心的试探:“你看你舟车劳顿,又是大晚上的,怎麽也不先回府休息?有什麽事这麽急?”
佘则在心底勾起唇角,心道:进入正题了。
便带着几分焦急,说:“我借口跟着以清出去这段时间,查到了一些关于左氏遗孤的蛛丝马迹,只是当日走得急,平日用的手札没有带走。”
略带了几分不好意思说:“也是我大意了。”
“侯爷您也知道我这性子,事情不做完,是睡不安稳的。于是这一回来,赶紧想将查到的线索记在手札上,以免忘记了。”
“没想到怎麽都没找到。”
他带着几分怒气,道:“这刑狱司真是自由散漫惯了,上下安保都快漏成了筛子,之前以清竟然堂而皇之从巡案省的大牢里出来闲逛,现在连我屋里的手札也不翼而飞。”
“我还说回头定要好好问问令月,她这内务是怎麽管的。”
陆予方看着眼前本应该稳重周到的年轻人轻易动了怒,便知道自己本次的药效起了作用。
安慰说:“南宫他们几个,年轻气盛,还需要磨砺磨砺,我已经让他们回去静思己过了。”
佘则求情道:“侯爷,他们……”
陆予方说:“放心,也就是小惩大诫,过段时间还是让他们回来。年轻人,就是得搓搓锐气,免得整日横冲直撞,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丢了手札事小,改日将巡案省的涉密文档也丢了,怕是令狐国公和南宫国公亲自出面,也保不住他们。”
佘则拱手道:“多谢侯爷为他们周全。”
陆予方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十分满意,说:“手札的事情不急,可能是打扫卫生的时候掉在缝隙了,我让他们好好找找。”
漫不经心的文:“查到了什麽,说来听听。”
看来手札确实在他手里。
佘则在心中推断,心道:那麽接下来说的,就得按照手札上写的来,不能露出马脚。
他说:“侯爷,有一事我一直未能向您禀告,一是此事纯属我的个人推测,没有查到实质性的证据,二是事关重大,不敢贸然胡言乱语。”
陆予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佘则神色严肃,说:“自打年初梁卢二位大人当家遇刺一案起,案子疑点颇多,且正在我们查访的关键时刻,以清突然进入刑狱司,以我办案多年的直觉,并不相信他。”
陆予方疑惑不解:“他不是一德真人的徒弟吗?”
佘则点头,说:“虽然当日一德真人证明了这点,但是侯爷,您不觉得奇怪吗?他一个道士,不好好的呆在三清观学道,来刑狱司这样的凶煞之地做什麽?”
陆予方微微点头,说:“确实有可疑,是我忽略了。”
佘则继续说:“于是我假装与他亲近,与他交好,暗中查探他。”
陆予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你不是心悦于他?”
佘则矢口否认,连连摇手,说:“侯爷,您误会了。”
陆予方不信,说:“整个巡案省的人都知道你心悦他。”
佘则说:“侯爷,您真的误会了,我只是为了探他虚实,虚与委蛇罢了。”
又坦然道:“您若不信,改日找到了手札,您一看便知。上面完整记录了我对他的查探过程,以及相关推测。”
将手札翻来覆去看过无数遍的陆予方自然是知道的,他不过是本着小心求证的态度,谨慎的再次确认罢了。
他放心的笑起来:“我还以为……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又问:“但是听说以清也心悦于你,你……”
佘则毫不在意,甚至满脸嫌恶,仿佛吃了满口的苍蝇,恶心道:“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