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则摇头,说:“今日才知道他在这里,快马飞奔过来的。”
笑着看着以清,带着几分挑逗,说:“没事,我跟他一起住。”
以清收拾心情,脸上的红晕还没褪下去,嘀咕:“怎麽能委屈大人?我的房间让给大人,我和通哥挤挤。”
佘则选择性不理会,说:“我休假,别大人大人的叫我。”
以清不言语。
佘则单手托腮,面带微笑:“可以叫我允中。”
以清:“……”
付通心道:啊?直接连称呼都换了,你们什麽时候发展的这麽快的?天哪,我真的很想走,让我走好不好?
持续被骚扰的以清眼珠一转,带着坏笑,说:“听说大人在家排行第四。”
佘则点头,心道:一看就知道又要干坏事了。
以清拉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四儿,嗷呜……”
佘则竖起手刀,敲在他头顶,说:“没大没小,叫四哥。”
他想起霓裳叫以清‘清哥哥’,他甚至想让以清叫他‘四哥哥’,但是以以清那张不经逗的薄脸皮,当着人的面,连允中都叫不出口,更别说‘四哥哥’了。
大街上一片骚动。
付通快速离开现场,又匆匆回来,说:“好像是发生了命案,要不要去看看?”
以清实在是受不了佘则炽热的目光,跟着付通,快速跑出去凑热闹了。
佘则只能拿起以清卜卦摊的背篓,跟在後方,看着那人一个劲儿的往前窜,好像後面有鬼追他似的,带着温柔的笑,赶紧跟上。
看前面围了一圈人,付通好不容易才挤到第一排,占了位置让佘则和以清也挤进来了,问旁边的人。
“大婶,出什麽事了?”
那人瞪了付通一眼,没好气道:“大什麽婶,老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付通双臂抱在胸前,一心吃瓜:“姑娘,这是怎麽了?”
那姑娘听着这称呼,才缓和了语气,说:“咱们黎阳县县城西有一家腌肉铺子,独家秘方,远近闻名,老板不定期才做几十斤腌肉,可遇不可求。”
付通问:“限量发售?有这麽好吃?”
姑娘说:“没买到过。每次他的腌肉一挂出来,就会被抢购一空,平时拿着钱都买不到。”
付通擡擡下巴,看着被群衆围在圆中心,正在争吵的两个人,问:“他们是谁?吵什麽?”
姑娘说:“左边那个戴幞头的,是回春堂的掌柜,右边那个文武袖的壮汉就是腌肉店的老板。”
付通恍然大悟:“哦,我懂了,他俩这是钱货没两讫,缺斤少两了?”
姑娘说:“你懂个屁。”
付通摸摸鼻头,虚心请教。
姑娘说:“那回春堂的掌柜说在腌肉铺子家买的腌肉里吃出了骨头。”
以清搭腔:“兴许骨头没剔干净,也是常事,怎麽会吵的这麽厉害?”
姑娘正要骂人,见以清长得俊秀,连忙笑着,连语气都软了不少,说:“公子你有所不知,那回春堂的掌柜说那是人的指骨呢。”
她竖起自己的手,在以清跟前说着骇人听闻的话,把以清小小的吓了一跳,十分配合的带着惊恐,微微发抖。
佘则占有欲极强的将以清揽着怀里,瞪着那姑娘,仿佛在说:这是我的人!
姑娘看佘则通身气派,又俊俏无双,本想多看几眼,饱饱眼福,没想到被佘则自上而下的凝视盯的脊背发凉,正想偃旗息鼓,以清好奇心起,偏偏伸着脖子往姑娘那边靠,问:“真的假的?”
那姑娘挑衅的用馀光扫了一眼佘则,和以清咬耳朵:“我看是真的。回春堂的掌柜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寻常人不认识人的骨头,大夫总不能认错吧。”
以清咬着下唇,看那二人当街大吵,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一脸认同:“我觉得也是。”
姑娘擡起手,挡在唇边,靠在以清耳边,耳语:“今年咱们黎阳县邪乎得很,就说上两个月,我上山去挖春笋,谁知道看到地下长出了一张人脸,就这麽立在春笋上,直勾勾的看着我,吓得我连做了好几日噩梦,连门都不敢出。”
以清听着描述,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双手抱着双臂,来回的搓,可怜巴巴的看着姑娘:“姑娘,你别吓我……”
那姑娘看他被吓得可怜巴巴的,心里疼爱的紧,继续说:“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哦,这几年咱们黎阳县总丢人。喏,前不久,张财户家的小妾才不见了……”
眼见二人越靠越近,佘则直接从侧面收拢臂弯,将那张可怜巴巴的脸藏在自己的怀里。
招呼付通:“走了!”
付通明显凑热闹没凑舒服,直接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说:“你们先走。”
佘则直接拖着还想和姑娘夜话诡异故事的以清回了筠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