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好我也没用。你要是像今天这样折腾,影响身体恢复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谁说讨好没用吗?
当天晚上阮汉霖发起高热,整个人烧到四十度,睡在他旁边的阮与书只觉得在梦里被火炉炙烤。
睁开眼摸向旁边的家夥时,才惊觉是阮汉霖在发烧。
值班医生给打了一针退烧针,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物理降温。
阮与书学着当年阮汉霖的模样,把他的颈窝丶腋下丶腹股沟和手脚心都用酒精擦拭着。
一遍丶两遍丶三遍……
护工三番五次想上手帮忙都被阮与书拒绝,此刻他突然明白当年阮汉霖为何总是和护工抢活干。
病床上的阮汉霖面色潮红,整个人被烧得迷迷糊糊,时不时嘴里念念有词“你来啦……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开始阮与书误以为,阮汉霖只是在梦境中见到多年未见的老友,可渐渐地他发觉阮汉霖似乎再次沉溺于他自己创造的梦境之中。
“他回来了,你生气了吗?”
“你不理我了?”
“他会走吗?他走了……你还会陪着我吗?”
说着说着阮汉霖逐渐带上乞求的语气,梦境里的“阮与书”在控诉他这些天的不闻不问。
哪怕深陷梦境,阮汉霖还是见不到“阮与书”的眼泪,他想上前去安抚他。
即将触碰到“阮与书”的那一刻,锋利的刀子扎进阮汉霖的心脏。
“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
“那就陪我一起死吧。”
“阮汉霖”笑得癫狂,他们紧紧拥抱着好像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阮汉霖起初不顾疼痛挣扎着,渐渐地他似乎认命般缩在“阮与书”的怀里。
“阿书……别难过。”
“汉霖哥!汉霖哥你醒一醒!汉霖哥!”
睁开眼入目是一片雪白,还有阮与书熬一整夜通红的双眼。
“梦见什麽了?为什麽一直在哭?”
“我梦见他要走了。”
阮汉霖木讷地回答着,锥心的痛感还未完全消散,可他有预感“阮与书”好像伴随着一滴滴眼泪烟消云散了。
“他走了……我陪着你。”
“阿书,你也会走吗?”
“不会。”
“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
简短的对话耗光阮汉霖的体力,再次沉睡前他喃喃道“我的阿书回来,我们……在一起。”
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寥寥无几,好在还有很多个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