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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玄铁刃影里的时光(第1页)

第二十八章玄铁刃影里的时光

第二十八章玄铁刃影里的时光

从堇城回到暗河,这暮春的雨缠缠绵绵落了三日,我安置好慕雪薇回玄铁殿时,正撞见苏昌河踩着谢家管事的脊背。他的黑色玄袍扫过阶前积水,指尖刃嵌在对方肩骨里,他却侧头对蛛影卫轻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提魂殿的腰牌,是让你们拿来给谢家当护身符的?”

雨声盖过求饶声。

我立在廊下阴影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伞柄——这柄伞是无剑城没落後,我捡的第一柄伞。从前在无名者炼炉,这人力气不如我,打架总适合我打配合,如今玄铁殿的烛火映在他眼底,竟淬出几分让人胆寒的冷硬。直到他擡眼瞥见我,那点上位者的威严才碎开,指尖刃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花,隔空朝我勾了勾。

“苏家主躲这儿看了多久?”他踩着湿痕过来,指尖还沾着血,却径直捏住我手腕往殿内拽。

路过偏殿时,听见慕雨墨正把装着桂花糕的青瓷碗扫在地上,碎瓷片溅到门槛边。“唐怜月那个混蛋!”她眼眶通红,看见我们进来更委屈了,“暗河豁出三条人命救他,就派个打杂的送两匹破布来谢罪?当我是好糊弄的吗!”

苏昌河上前弯腰捡起块桂花糕,拍掉碎屑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笑:“急什麽?到了天啓城,直接把姓唐的绑回暗河。我们雨墨这等美人,还配不上他个唐门弃子?”他说着往我肩上靠,指尖划过我腰侧旧伤——那是鬼哭渊替他挡蛊针时留下的疤,“暮雨你说,到时候我亲自主婚,该不该让他们喝合卺酒?”

我拍开他作乱的手,喉间却泛起暖意。暗河的人都怕苏昌河如今的狠戾,可只有我知道,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护着雨墨。就像当年在鬼哭渊,他明明可以独活,却要自刺让生。

“唐怜月优柔寡断,也不知我们雨墨究竟看上他什麽了?”我低声道:“有些喜欢就是莫名其貌,不为什麽吧。”

他突然拽着我往练场走,玄袍扫过回廊的灯笼,晃得他眼底的笑意忽明忽暗。“谢七刀送了新铸的寒铁镖,陪我练练。”练场的青石板被雨水泡得发滑,他卸下玄袍扔给我,里衣束得紧实,腰间别着那柄染过无数血的眠龙刃。摆出骄傲的架势:“还是老规矩,近身战,点到即止。”

话音未落他已欺近身。指尖刃擦着我颈侧掠过,带起的劲风卷着雨珠打在脸上。我侧身避开,馀光瞥见他刃尖离我咽喉不过半寸——这招“流影刺”,当年在鬼哭渊他练了百次,每次都在最後一刻收力。此刻他的呼吸混着酒气扑过来,刃尖抵住我心口:“苏家主反应慢了,这要是真杀局,你早成筛子了。”

我反手扣住他手腕,指腹按在他练刃磨出的薄茧上。那处还留着当年为我试毒留下的疤痕,纵横交错像张细密的网。“大家长故意留手,”我轻声道,“是怕伤着我?”他突然发力将我按在廊柱上,刃尖刺破我衣襟,贴着肌肤往下滑,冰凉的触感里竟藏着细碎的颤。

“伤着你谁陪我练手?”他咬着我耳垂轻笑,眼底却翻涌着疯劲,“暗河这麽多人,也就你敢接我全力的招。”话音刚落,指尖刃突然调转方向,狠狠扎进我身侧的木柱——离我腰侧不过半寸,溅起的木屑混着雨水落在他睫毛上。

我看着他发颤的指尖,忽然想起鬼哭渊的那个雨夜。他为了护我,指尖刃硬生生插进自己大腿,却还笑着说“杀手的伤不算伤”。此刻他抵在我颈间的呼吸灼热,眼底的疯逼执拗和当年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层上位者的狠戾,像淬了毒的糖,明知危险,我却甘之如饴。

“还打吗?”我伸手抚过他泛红的眼尾,“再打下去,你的指尖刃该抖得握不住了。”他猛地松开我,转身时玄袍扫过我的脚踝,耳尖红得几乎滴血。我捡起地上的玄袍追上去,看见他正对着廊柱出神,指尖反复摩挲着刚才扎出的孔洞。

“在想什麽?”我把袍子披在他肩上,故意碰了碰他的耳尖。

“在想……”他突然转身将我抵在柱上,掌心按着我刚被刃尖蹭红的肌肤,“要是哪天你真被我伤着了,我就把自己的手剁了给你赔罪。”语气疯得认真,眼神却亮得吓人。

我没说话,只是踮脚吻了吻他的唇角。暗河的人都说我是黑夜中的白月光,可只有苏昌河知道,我的光,从来都是他。他僵了瞬,随即扣住我的後颈加深这个吻,指尖刃的寒气蹭过我後背,却烫得人心尖发颤。

往後几日,我常坐在玄铁殿的侧椅上,看他处理事务。

处置渎职的慕家药师时,他坐在大家长的宝座上,指尖敲着扶手,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威压:“暗河不养废物,拖去炼炉当燃料。”调配蛛影卫的任务时,他对着舆图指划,每一个指令都精准狠辣,连谢七刀都大气不敢出。

可只要我擡眼,他总会朝我递个眼神,像当年在无名者宿舍,偷偷给我塞糖糕时那样。

有次他处理密报到深夜,我端了碗热汤过去,他头也不擡就往我怀里靠:“暮雨,帮我揉揉肩,这群杂碎快把我烦死了。”我按着他肩头的旧伤,忽然明白,无论他成了多威严的大家长,在我面前,永远是那个会撒娇的少年。

晚膳时苏雨墨又提起唐怜月,拍着桌子骂对方眼瞎。苏昌河舀了勺汤递我,漫不经心地说:“等去天啓城,我让人把唐怜月绑到雨墨房里。生米煮成熟饭,他不娶也得娶。”苏雨墨红着脸骂他不正经,却悄悄往嘴里塞了块桂花糕,嘴角的委屈淡了大半。

我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无剑城的日子。那时父亲总说,家人是用来护着的。暗河于我,本是炼狱,可因为有苏昌河丶有雨墨,竟也有了家的模样。

第二十日的清晨,暗河的船队在码头整装待发。苏昌河站在船头,玄袍被风掀起,对着列队的杀手们沉声下令,眉宇间的威严让所有人噤声。可当我走到他身边,他却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手腕,压低声音笑:“到了天啓城,先帮雨墨收拾唐怜月,再陪我去黄泉当铺看看——听说里面有柄剑,特别适合你。”

船桨划破晨雾时,他悄悄往我掌心塞了颗糖霜小剑,和堇城那晚的一模一样。“杀手不能有软肋。”他在我耳边轻语,掌心覆在我手背上。

我握紧他的手,在心里回了句:可我的软肋,从来只有你。

远处的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落在玄铁殿的尖顶上,泛着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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