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手脚麻利的佣人连忙过去,搀起苏蒲,带他去换衣服。
厉寂川揉了揉眉心,这一晚,总是不太尽兴。
“小川,先去洗澡吧,”王叔扶着他的轮椅,将他往屋里送,“小蒲这酒疯,还得发一会儿呢……”
苏蒲这人平时老实乖巧,喝了酒却不怎麽愿意配合,上次帮他换睡衣,就把两个佣人累出了一头汗。
这不,等厉寂川他们进入主卧时,苏蒲刚刚“越狱”,一只胳膊上挂着脱了一半的睡衣,缩在地上耍赖呢。
厉寂川望着那暇白的後背,眼眶都开始烫。
他明明滴酒未沾,却感到了醉意沉沦。
拿了睡衣,进入淋浴房时,外面仍旧嘈杂吵闹。
好像苏蒲搬来之後,家里变得热闹了好多,温暖了好多。
厉寂川听着门外的动静,默默叹了口气。
第一次,他给自己的淋浴间上了锁。
唯恐小哑巴会像他们初见那样,稀里糊涂的跑进来——
那他会撞见的,可就不止他的一丝不挂。
还有他不愿告人的隐秘却炽热的欲望。
热水倾斜,晕出一层白色水雾,弥漫了整个空间。
厉寂川凝视着那一矗狰狞,终于沉沉闭上眼睛,这次,他要比平时还多用几分力。
屋外的喧闹彻底压过这一室咂咂水声,待厉寂川长久叹息,屋外,已经重归宁静许久。
……
洗了长长一个澡。厉寂川换上睡衣,回到卧室。
小哑巴已经缩在床里睡着了。
就着自己那侧床头的一豆微光,厉寂川看到对方簇紧的眉头。
又在做什麽噩梦吗?
分明,这些日子以来,他感到苏蒲做噩梦的频率逐渐减少。
厉寂川有些疲惫的躺进床里,关了灯,静静等待小哑巴往自己身上爬。
可是,等了许久,小哑巴纹丝不动。
正想开灯一探究竟,没想到,靠近苏蒲那侧的床头灯却先被打开。
苏蒲醒了?
厉寂川没有睁眼,制造自己安睡的假象。
他听到小哑巴下了床,脚步声嗒嗒,离开卧室,踏进走廊。
他,干什麽去了?
没等多久,嗒嗒脚步声又逐渐靠近,回到卧室,停在他床边。
……怎麽了吗?
厉寂川不敢再装睡,缓慢地张开眼睛,视线聚焦,只见一柄花剑正停在距离他胸口几公分的位置。
“怎麽了?”
厉寂川双臂用力,撑着身体坐起来,後背靠着床头靠垫。
“小蒲,你谋杀亲夫啊?”
说实话,厉寂川从不质疑苏蒲会伤害自己,他看透了这个人灵魂的纯善的底色,所以对他绝对放心……
可,那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