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有光的地方就是窗户。只要拍到了窗外,就能帮助厉寂川尽快锁定他的位置!
“别他妈乱动!”
苏蒲的肚子上挨了一脚,闷闷地吐了几口气。
踢他那人新奇地跟同伴分享,“哎呦,还真是哑巴啊!还哑得这麽彻底,疼了都喊不出声音。”
砰——
闷响声後,苏蒲忽的被放开,脸颊贴着地面倒下。
“谁让你打他了,客户追责你担得起嘛?!”一人教训他。
才刚耀武扬威的人瞬间偃旗息鼓,怯声辩驳,“不是说和客户有私人恩怨吗?”
“那还轮得到你来教训?人一会儿会来处理!”
“好吧,不碰他了总行了吧,照片还传不传了?”
“……拿来我看看。”
……
新的ip地址已经锁定,位于上城区,且一直在移动。
苏会大概坐在车里,亦或再次废弃号码,将手机丢在一部正在运行的交通工具上。
厉寂川自己观察着新收到的照片,苏蒲的衣服还在,微微咬住下唇的唇肉。
是他在思考。
可他在想什麽呢?
放大图片,苏蒲身後的窗帘扬起一角,薄如蝉翼的窗帘没能盖满整扇窗——
透过缝隙,厉寂川看到了褪色斑驳的鳞片状墙漆,松垮的电线,和边缘的晾衣杆。
“苏蒲在旧城,不在新城,苏会不跟他在一起……”厉寂川分析着。
John和安德森从电脑屏幕前擡起头来,对视两秒,旋即调整搜查方向。
照片的拍摄时间和发送时间相隔仅3秒,看来苏会和绑架苏蒲的人有直接联系;且苏会的心情较为迫切,收到照片都来不及检查,就忙不叠拿来威胁厉寂川。
厉寂川了然,苏蒲是在思考,怎麽通过这一张张确认他生存状态的照片,向外界透露更多信息。
这麽看来,苏蒲的现在的状况还不算太糟。
看过了照片,厉寂川给苏会汇去二百万,请他每隔一个小时都拍一组苏蒲的照片过来,他愿意按照每小时多一百万的条件加码。
苏会很快便同意了。
……
时间来到了夜晚。
屋里的人一直在等消息,迟迟没有吃饭,一个个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响。
有人终于忍不住了,提议出门买点吃的,不然真的被人找上门,他们连跑的力气都没有。
为首那人沉吟一阵,同意了。
一屋子人吃了许多,好像还喝了酒,只一个下午就进账五万块钱,後面还有更丰厚的酬劳等着他们,能不开心麽。
苏蒲又被抓着拍了几次照片,可抓他的人的力气越来越小,苏蒲猜测他已经喝醉,很快就要睡着了。
因为一直被遮着眼睛,能够捕捉的信息着实有限,苏蒲不确定自己究竟传递了怎样的信息出去,是否有用。
配合着拍了照,他又被丢回角落。蒙着眼睛听着那群人酒後吹牛逼,畅想拿到尾款後的逍遥。
不知过了多久,苏蒲从浅寐中惊醒,又有人靠近他。
周遭安静下来,只剩几道不和谐的鼾声。
唰——
他的眼罩突然被摘开,视线骤然恢复清明。
苏蒲努力适应着光线,双眼聚焦,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可是,这人竟然是——
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