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年轻,哪怕是通宵,第二天都照样轻轻松松跑跳,跟没事人似的,直播+作业连轴转是常态,pupu说他简直是超人。
後来上了班,也不知道是工作太耗人,还是真的上了年纪,熬夜这事儿渐渐变得力不从心起来。
他开始变得第二天会犯困,困到坐在地铁上直接睡到终点站,偶尔心脏也不大舒服。
那时候奶奶还在,他还需要赚钱,还必须惜命,当天就吓得想请假去医院,被驳回。後来还是找了个节假日才去做了检查,医院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简直像他一眼看不到出路的人生。
那时候他绝对想不到,在三年後,自己会有机会为了喜欢的游戏项目,画一张图。
天边渐渐染上朝阳的颜色,郁思白攥着窗帘,忽然想,哪怕最後真的失败了,真的无缘去做这个项目,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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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夫的确切回复,是在三天之後才来的。
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临近上午的下班时间,郁思白刚拉着一组衆人讨论完誉衡别苑的初期事宜。
眼看离下班只剩三四分钟,大家也就懒得再挪窝,纷纷点起外卖,窝在一组舒服的会客室,被午後阳光晒成一滩又一滩懒懒的向日葵酱。
郁思白一般是不参与这种明目张胆的向日葵酱活动的,这是他刚组建一组时候留下来的习惯。
在当时的组里,他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却定了个组长的名头,因此便习惯性冷着脸,以保证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永远是严肃的。
虽然说……日子一天天过到现在,自己本性如何,高向日武天骄这样的元老,八成早都一清二楚了。
郁思白起身正要离开,手机忽然弹出邮箱有新邮件的消息。他顺手点开,发现是克里夫十分公事公办语气的邮件时,完全是意外之喜。
高向日一个人占了半个沙发,见他停下脚步看着手机,眼睛忽然睁大,随口问:“怎麽了组长,有好消息?”
“嗯。”郁思白回头,刚要开口,忽然又停下,重新低头确认似的看了一遍邮件,呼出一口气,再次擡头道。
“有一个项目,我跟季总谈过,是以我们组的名义参报的,如果成功拿下,未来会考虑送奖。”他说。
“啊?庭季一组?我们不就是吗。”高向日没弄懂。
武天骄却很快反应过来,坐直了些:“组长,你的意思是,我们组作为独立团队……?”
郁思白点头。
“是的,独立团队——我来带队,盈亏自负,所以也不强求大家都来。这是项目概要。”他说着,直接在自己手机上打开文件,走过去弯腰把手机放到桌上。
高向日还没看就说:“那我肯定来啊。”
其馀几人凑过去,才两秒,小穆就发出一声震天撼地的“卧槽”。
“组组组长??”他结巴着,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无畏契约……十周年嘉年华场馆设计?!我们吗?我们做吗?!”
“不是我们做,是我们可以参选。”郁思白想了一下,补充,“这件事也有季总的帮忙,虽然不能说百分百拿到,但我和季总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们会有很强的竞争力。”
“我我我!我去!组长!你带上我吧我什麽都会做的组长!求求你了!我玩这个游戏这麽多年组长我很有用的!”
小穆直接原地跳起来,连文件都等不及看完了,大声喊道。
“啊啊组长!我是你的狗!!”
其馀人顿时大惊失色。小穆作为年纪最小的那个弟弟,平时虽然性格活泼,但……但也没到这个地步啊。
“不至于吧?”江勘忍不住想笑。
小穆立刻露出坚毅的神情,还没开口,却听见高向日一拍大腿,抢先道。
“胡说!”他厉喝,“我才是组长麾下第一狼犬。”
小穆:?
“师傅!你咋这样。”他哀嚎。
“我先报的名啊。”高向日觉得自己特别有理。
武天骄快速浏览了一遍文件,冷静举手说,“组长我来。”
然後看向比谁嗓门大的师徒俩,精准吐槽:“你俩都来,组长左牵黄右擎苍。”
江勘也细细看过,把手机推给其他同事,擡头腼腆地笑了笑说:“那我跟着组长西北望射天狼。”
没多久,手机在其馀几个组员手里转了一圈,衆人纷纷表示很有兴趣。
“说实话,听着就比干套路活有意思。”
“确实,送不送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要是拿下,也赚太多了吧……独立团队参选,那公司不抽成?”
“不抽。”郁思白说,“但季总……季闻则本人,也算在我们团队里。”
提问的人咧嘴一笑:“也是跟大领导做上同事了。”
剩下的人纷纷表示没理由不参加。
“但以单独的团队去申报的话……我们叫什麽名字呢?”突然,江勘提出了一个十分有建设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