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知道你最烦这个,但还是这麽做了,伤害是肯定会造成的。我只是想保护你,结果却伤害了你……”
“就像上一次在良亭村时一样,明明是我去救你,结果却害你因我而受伤。”
“就像二十年前一样,害你因我受伤。”晏珩握着他手的手指,一点点缓缓松开,“我好像,只会让你受伤。”
他们都想要保护对方,远离伤害。
郑榕习惯了将他保护得很好,就算在自己恐惧的事情和人面前,如果遇上和晏珩有关的事情。
也一样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以至于,已经习惯了,甚至不太会去想,晏珩也想要保护他。
对于晏珩这些话,郑榕不知道应该作何回答。
但心里的那些憋闷,好像因为他这些话,而终于散了些。
只是看着晏珩缓缓松开他的手指,郑榕眉头拧了拧。
他鼻音有些重,“安全带。”
晏珩乖乖地系上安全带,郑榕啓动了车子,继续开上了路。
因为刚才汹涌的情绪,郑榕有些鼻塞,他吸了吸鼻子,鼻音依旧很重。
但语气里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
沉声说道,“你现在垫垫肚子就行。等到了地方,那边有一家很好吃的羊肉汤,林子和姜溯都喜欢,我带你去尝尝。”
听到两个名字,晏珩表情虽没有太大变化,但唇线抿紧了些,声音很低,“我不喜欢。”
郑榕侧目瞥了他一眼,“我喜欢。”
晏珩的声音好像一下子就弱了些,“那我尝尝。”
两人之间像是说开了,又像是没有完全说开,总之,一时半会儿总归是回不到以前。
晏珩喝了一小杯酥油茶,吃了两个小面包,捧着氧气瓶,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道路上车辆不多,又是夜车。
郑榕载着晏珩,不敢怠慢,开车很认真。
很偶尔地侧目看他一眼,发现晏珩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郑榕默不作声地伸手过去,很轻地碰了碰晏珩的手指,摸到他手指温热没有发凉,才放了心。
郑榕的电话震动起来,他将车子开进了停车带缓缓停下。
然後伸手摘了晏珩的人工耳蜗。
接起了电话,是姜溯打过来的电话,因为他和林子都不太放心,所以打电话过来问问郑榕找到人了没有。
“找到了。”郑榕说道,“你和其他人说一声,我暂时过不来了,我送他去低点儿的地方,我不放心,我得陪着他,所以暂时过不来。”
“好的,我会转告他们的,人没事就好,我看你都快急死了,林子生怕你太急了开车会太快。”姜溯道。
郑榕心说,可不是快急死了麽,每一秒心里都跟有火在烧一样。
“总之辛苦你们了,我还在开车,就先不说了。”
郑榕结束了通话,继续将车开上了道路。
一旁的晏珩并没有睡得很踏实,在郑榕摘掉他耳蜗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迷迷糊糊地掀开一道眼缝看郑榕讲电话。
读着他的唇语‘我不放心,我得陪着他’,晏珩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继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