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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一节对弈，品酒

几天种地的粗活干下来，沈先生的气色，已经从翩翩公子，蜕变成典型的“农村庄稼汉”喽，打扮也越来越接地气。我总是笑着打趣他：“好好干，以後失业了，把地承包下来，老了回家种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也总是傲娇地回应：“主意不错，不过得拉你一起。”

好吧，沈先生对我的偏爱，已经慢慢升华了，什麽重大决定，必须带上我，他爱我爱得深沉。

连续几天下来，爸爸开始对沈先生改观，种地已经难不倒他了，决定换一个考验项目。

爸爸兴致勃勃地来到地窖室，挖出几年前的陈酿，村里有个说法，爸爸必须给未出嫁的女儿，酿“出嫁酒”，比如各种药材制作的药酒，或者新摘的果子，酿成果酒，让女儿作为嫁妆带走。

从我出生开始，他就开始琢磨这件事了，一开始并不愿意，後来为了让宝贝女儿嫁个好人家，只能勉为其难，酿了药酒和果酒，其实他是有私心的，酿酒不只是为了女儿的嫁妆，也是为了考验女婿的酒品，还有对女儿的真心。

爸爸搬了一壶又一壶，客厅里飘来药酒丶果酒的香气，今晚，某人可能要一醉方休了，或者变成诗仙“李白”，一醉解千愁。

“老爸，你什麽时候酿了这麽多酒？”我瞪圆了眼睛，开始变好奇宝宝。

“从你出生就开始了，这些都是我的宝贝儿，要不是你出嫁，我才舍不得拿出来呢！”爸爸满脸自豪。

“这些不会是考验沈舟扬的“酒”吧？”我突然反应过来，凝眉瞧着老爸。

“不然呢，想娶我的宝贝女儿，酒品太差怎麽行，还有也是为了套他的真心话。”老爸直白地暴露了他的目的。

“沈舟扬，“酒品”很好的，你这有点儿强人所难了啊！”我开始为他打抱不平。

“你们一起喝过酒？还是……”老爸的眉头已经拧成一团，很明显他已经生气了。

“没……没有啦……”我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

“最好没有，还没出嫁的闺女，矜持是我们老苏家的传统。”爸爸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气势汹汹。

“小酌怡情，不要贪杯哟，老爸你已经戒酒了，不许偷喝，小心我打小报告，老妈可是会……”我朝他使了个眼色，多少带点警告的意味。

“哈哈，知道啦，千万别告诉你妈，我可不想晚上去睡沙发。”一遇到老妈，他就怂，真是一物降一物。

“那麽，你对沈舟扬手下留情啊，我保证不说。”我得意洋洋，朝他做了个鬼脸。

“知道啦，我有分寸。”老爸对我这招撒娇卖萌，毫无抵抗力。

农活干完了，全家人在院子里悠闲地吃点心，谈心。这样的氛围，不就是妥妥的养老退休生活嚒。

今天的重头戏来啦，老爸拿出他的得意之作—象棋，在沈舟扬面前显摆。

“来一局？”

“舍命陪君子。”

沈先生的“棋瘾”被彻底勾起，下棋他可是考过级的，棋艺自然不在话下，但是今天是陪岳父下棋，该“赢”还是“输”，他没底儿了，于是，他给我来了个“无声传话”，试图从我的身上找到答案。

“我可以赢吗？”沈先生对我挤眉弄眼，急得满头大汗。

“当然，战场无父子，棋场同理。”我默契地向他点点头。

“懂啦，老婆！”他悄悄比了“OK”的手势。

接下来，就是博弈时刻，轻车熟路的老爸，接连不断地攻势，沈先生的车马丶炮兵，连连败退，最後只剩一车一卒，沈先生采取迂回战术，声东击西，成功斩获老爸几员大将，最後以一车一卒，逆转败势，险胜一局。

“小沈啊，你的迂回战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心服口服，再来一局。”老爸是“棋逢对手，惺惺相惜”，对沈舟扬刮目相看。

“好，小婿自当奉陪。”他们俩好像“伯牙遇子期”似的，旁若无人地互相吹捧。

旗鼓相当的俩人，一直对弈到了天黑，直到老妈喊吃饭。他俩才有说有笑，称兄道弟地来到饭桌前。

“为了庆祝今天的“棋逢对手，相逢恨晚”，来几杯？”老爸的原则性还蛮强，都这样了，还没忘正事呢。

“你可不许喝酒啊。上周去医院体检，胆固醇又升高了，禁止喝酒。”老妈三言两语，就掐灭了他“蠢蠢欲动”的念头。

“好啦，我没忘，今天以茶代酒，陪小沈喝几杯。”老爸乖乖认怂。

沈先生一脸震惊地瞧着，满地的酒瓶子，他知道自己今晚“躲不过去了”，硬着头皮迎战：“那好吧。”

同刚才下棋的“意气风发”相比，沈先生现在是听话乖巧的“小猫”。

“这些都是木木的嫁妆，今天高兴，拆几瓶尝尝鲜。”老爸不着痕迹地找借口，意图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