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深旧梦长
李彩欣的事没有线索,但不幸的事接踵而至。
东市里药铺老板的小女儿也失踪了!
该小女年仅十岁,因好玩而非要跟着下人进山采药,从晨间出发到寅时都未归,派人去找,却在城外山脚之下找到了两位下人和一个丫鬟的尸体,小女木槿下落不明!
其父木江楷悲痛欲绝来到衙门击鼓报案,引衆人围观。
唐砚知带人去了发现尸体的地方查看,经仵作验尸,三人全都死于毒针所致。
唐砚知拿起一根银针仔细察看,大小丶形状与寻常银针别无二致,只是……他眯了眼,在针头之处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字符,“M”。
一般会有这种标记的,多半是出自某个组织,想来不是私人恩怨所为。
于是唐砚知便问木江楷是否有仇家,或是得罪过什麽人。
“并未得罪什麽人呀!除非只是生意兴隆遭来同行嫉恨,但也不至于对一个小儿下手啊!”木江楷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可能,他一手抹着泪,撇眼见几个小厮死状不由得後背发凉。
唐砚知将银针放置好,见他这副模样,又问:“尊夫人呢?今日没来?”
许是没想到会提及自家内人,木江楷震了一下回神,道:“小儿近来多病,都是内人在家精心照料,今日发生此事,她不便出门便由我来。”
唐砚知点头了然,随後命人将尸体带回义庄,重新验尸之後便可通知家属来领。
对于木槿失踪一事,木家出面的就只有其父,木江楷虽然也给出了解释,但闲客可不这麽想,什麽说法都有,一时间,榛州城内因流言而乌烟瘴气。
“也不怪传闻这样,去他家买药时,便见那小女也在一旁学着抓药,如此年纪的小孩哪家不是在外玩耍?可怜了哦!”
“对啊!出事了亲生母亲也未曾露面,真可怜!”
衆人唏嘘间,姜蕖又收拾好了一桌残馀剩茶。
午後稍微闲下来,她出门去了州府。
管家认得她,见她前来恭敬请进,然後又派人去通报。
唐砚知得知她来,放下手中案卷,上前去迎她,“小蕖?今日怎麽有空来此?”
“闲着无事,便来看看你。”
唐砚知闻言眉眼舒展,尽带了笑,“我在看卷宗呢,发现有一案卷跟此次木家小女失踪一案有些相像。”
姜蕖惊诧擡头,一脸疑惑地看他。
唐砚知将案桌上的卷宗递给她。
深秋的藏书阁,檀木书架间浮动着淡淡的墨香。为同看一页卷宗,唐砚知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姜蕖耳畔。她假装专注文字,实则被他衣襟间的沉水香扰得心尖发颤,睫毛在不自觉间慌乱的颤动。
姜蕖此时伸出手想翻页,却不经意擦过执书的唐砚知的手背,两人同时僵住。他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却未缩回手,任由她的袖口花纹与自己月色锦袍交叠。
不过,姜蕖很快就从这旖旎的尴尬中脱离,因为卷宗上的案子吸引到了她。
亶都七年,榛州古家幼女古姝失踪,不过三年,其又安全而归,只不过不出几年,古家因大火而惨遭灭门。
“同是幼女失踪,只是後来古姝又回来了,只不过回来时候已经失忆了,对幼时的事怎麽也想不起了。”唐砚知说道,又将指尖移向第一页的左下方,“重点是,这三个字-毒银针。”
姜蕖盯着卷宗上的古姝两次,盯得出神以致愈发看这两字逐渐发散变得陌生,头部开始隐隐作痛,亏得唐砚知察觉她异常,连忙出声唤她,将她拉回虚幻之中。
“小蕖?还好吧?”
姜蕖被这柔声细语包裹,整个人瞬间回神,道:“没事,就是盯得入迷了些。”
“坐会儿。”唐砚知命人端来一杯热水,又小心搀扶着她坐在太师椅上。
姜蕖一落座立即回神,惶恐中起身道:“这可使不得!”
唐砚知毫不在意,双手按下她双肩,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不容拒绝地语气:“小蕖与我,不必客气。”
如此,她没再起身。
“所以,你怀疑这木槿兴许跟七年前的古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