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深旧梦长
唐砚知挑眉看她,等她继续说。
“蒲落,扶雪失踪的原因和细节我们不得而知,只有他知道,所以……”
唐砚知瞬间领悟她的意思,接口说道:“所以……你猜测掳走扶雪的人和李彩欣的人可能是同一个人?想以扶雪的经历看看是否对案件有所帮助?”
“正是此意。”
“蒲落生性偏冷,他不一定会说。”
案桌上堆了许多废掉的画卷,姜蕖由此联想起李彩欣家中的那些画,不由得怅然,轻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试一试。”
天未黑尽,高耸木瓦沿壁之中被天边一抹橘红穿过,直直地打在轩窗上,既而又穿过缝隙落在姜蕖发尾上,折射出一抹极亮眼的金黄色。
唐砚知恍惚,似乎从这一幕中看到了曾经的江千衿。
哦,那不是恍惚,这就是她,即便容貌不是从前,但举止神态从未改变。
他蓦然有点心伤,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她究竟受了多少的苦。幸得老天垂怜,又让他再次遇见。
见他垂眼看着自己,神情哀愁,姜蕖不知何处“惹”到他,竟又让他这般感伤。
“砚知?你怎麽了?”
唐砚知回神,有些喜极而泣,“无碍。”
“对了,你什麽时候去找蒲落?”
“明日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
送走唐砚知後,本以为会休息一会儿,但此时又来了不速之客。
是知璃,彼时的她,似乎也是心情惆怅。
姜蕖迎上去便闻到了酒味,又见她目光迷离,似乎是有些醉了。
姜蕖赶紧她领进来,特意找了一处偏静的厢房,上了一壶好茶。
“喝点吧,解酒的。”
“我没醉。”知璃透着光看她,眼神波动却看不清情绪。
所有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于是,姜蕖也没有揪着不放。“姑娘今夜找我,是有事?”
“没事,我能有什麽事啊。”知璃单手撑着下巴,眼神逐渐涣散,话多了起来,醉态尽显无馀。
“我只是……只是有点累。”
姜蕖不清楚她的来历,但跟言靖打交道的又非闲暇之辈。如今能如此不设防地在一个不熟的人面前醉成这样,她唯一想到的,就只有假醉。
即便她装得很像,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
“那姑娘愿意说说,何事让你这麽累吗?说不定我能为你分担呢。”
闻言,知璃转眼看她,不足两秒,噗嗤笑出声。
似乎笑她多此一举。
随即她低头趴下,慢慢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姜蕖吹灭烛火,走时还把门合上并告知小二,别让旁人进去。
“你的家人呢?为何流落至此?”古姝尚在年幼,她生性良善,遇到了天寒交迫的言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