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他有我好看吗?”
一道幽幽的声音响在刘若蘅的耳侧,把她吓了一跳。
待她反应过来,不由得失笑。
“这怎麽能做对比?”
这是两码事,爱人是爱人,偶像是偶像,朱佑樘怎麽还跟人家争起了相貌,堂堂一国之君,说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刘若蘅无奈地捏了捏朱佑樘的脸:“好了,只是此人诗书画了得,我很喜欢他的画作罢了。”
随後又说了很多好听的话,这才哄得朱佑樘不再不依不饶。
两人闹了好一番才将注意力放到楼下。
待听到底下的那些个人都在聊着什麽的时候,刘若蘅顿时无语了。
刚刚她就觉得底下的这群书生的话题好像不太对劲,通过他们的三言两语刘若蘅才推断出一些事情来。
再结合她前世了解过的唐寅的生平,此时应是他们刚参加完会试之时。
即使唐寅算是她学画途中的偶像,但是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唐寅年轻的时候还真是狂妄。
这会试结果还没出呢,就做出了他一定会金榜题名的姿态。
想起历史上唐寅陷入科举舞弊案,由此断送了仕途,刘若蘅摇了摇头。
这分明与他的口无遮拦也脱不了干系。
她看向一旁与唐寅有说有笑关系甚好的一书生,想必这人就是徐经了吧?
这俩倒霉孩子还在这一无所知地酒楼聚餐呢,也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看着围绕在两人身边神色各异的衆人,刘若蘅叹了口气,这世上总有一些天妒英才之人。
也罢,碰上也算是一场缘分,帮上一帮也无妨。
过了些天,京城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大意是此次科考泄题了,此种传言一时间甚嚣尘上。
户科给事中华昶以风闻上奏,指控会试主考官程敏政泄露考题。
经查,唐寅丶徐经牵涉其中,涉嫌贿赂主考官获取考题。
皇帝为了查明真相,把华昶丶程敏政丶唐寅丶徐经四人一同下狱,听候问审。
几人一同被押入刑部大牢,心里惴惴不安,其中三人都对一人怒目而视。
华昶怎麽也没想到在家好端端地跟妻儿吃着晚饭,竟然突然就被锦衣卫逮到了这里。
这地牢阴森森的,他还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更被提旁边还有三个人对他虎视眈眈。
但看见这三位,他心里大概猜想到他是因何入狱了。
可是他明明是按俗例进行上奏言事的,怎的把他这状告这人也拉来了。
好在他们这几人都是分开关押的,不然还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活撕了他。
想到这里,他悄悄挪动了脚步,离仅一墙之隔的程敏政远一点。
程敏政见此勃然大怒:“好你个老匹夫,有本事你就过来,竟敢如此诬陷老夫,我不就是经常在朝上驳斥你,至于害我至此吗!”
华昶素日来都与他政见不合,万万没想到竟然被他逮到机会狠狠攻讦,莫非这次真的要在劫难逃了吗?
华昶一听这话可就不干了:“程大人此言差矣,这分明是你做出此等舞弊之事,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可不是那等以公谋私之人。”
这诬陷的罪名他可不能认,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那真的是够他喝一壶的了。
只是这次他也处在这地牢中,还真不知道前方有什麽等着他,想到这里,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忧虑。
旁边两个即使心有愤怒,但到底尚是白身,还是心存一丝理智,倒是没有对华昶出言不逊。
就在这气氛越发诡异之际,锦衣卫指挥使朱骥出现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监牢里的这几人,眼神看起来很是渗人,透着杀伐果决的血腥气,一看就不是善茬。
“朱大人。。。。。。”是华昶大着胆子想要询问的声音。
可惜一对上朱骥的眼神,他渐渐消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