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喑哑

出了门，她只穿了件单薄的衣服，颐江很冷，好像穿多少件衣服都不够。

没带车钥匙，临时买了高铁票回绍平。

天色暗下来，户外LED显示屏发着光，男人立体的脸庞，成熟的打扮，造型上是微分碎盖，他的眼睛总是很亮，好像有星星闪耀，往下，是他的名字——陈止信

现在出行，林诗月会买一等座的票，不图别的，只图个清净。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她打开微博，一条一条看粉丝的私信，看粉丝转发，剪辑她的视频。

id野猪小菜：【姐姐，我终于等到你火的这一天了，你终于被人看到了，我喜欢你四年了，我下次去看你。】

林诗月记得她的，她是老粉，刚出道就跟着她，有时候线下也会看她，被全网黑的最严重的时间，帮她各种澄清，不离不弃。

私信里有几条是问她和陈止信是不是真的。

无聊的她没看了。

——

“姐，你怎麽这麽晚了回家？”

林北然开的门，安姨这个点都睡了，到家半夜十一点多，林北然现开的灯，他眼下一片青灰，气色不是很好。

“你怎麽也在家，怎麽没上学？”林诗月状态也不太好，底妆花了，妆面不完整，看起来有点滑稽，吹了一路风，头发凌乱。

没到过节放假的日子啊。

“请假了，”林北然挠挠脑袋，给她拿拖鞋，头低着，语调不高，“姐，我想做手术。”

“做手术，什麽手术？”

“……”林北然一咬牙，“人工耳蜗。”

“怎麽突然想做手术了，之前想给你做你都不要？”林诗月坐回沙发。

林北然偷偷瞟她一眼，情绪明显低落，“没事。”

林诗月开玩笑：“失恋了？”

“姐你别问那麽多了，我不想说。”

男孩子爱要面子，不愿意跟别人说心事，林北然上大学以後很少会把情绪表现出来，常常是强颜欢笑。

他不想说，也不能逼他倾诉，林诗月想给他钱，发现没带银行卡，好在手机在手，“我给你卡里打50万，我等会给你联系祝医生，问问他有没有推荐的医生。”

祝医生是盛华私人医院的院长，和他们家是旧交，盛华是全市最好的私人医院。

“好。”林北然干涩的眼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几天没睡的样子。

“……”林诗月说，“快回去睡觉吧，我也回去睡觉了。”

“你还敢回来！”

林德辉睡衣都勾丝了，脸部松弛下垂，眼袋凸出，寸头很短，他是从书房出来的。

很多年没见，林德辉变了一个样子，都说相由心生，可能是心思越来越坏了吧。

“儿子，你先回房间，”林德辉不知道拿着什麽东西，脸色黑得很，有气没地方撒，“我和你姐有事要说。”

林诗月对上林北然的眼，“去吧。”

“……”林德辉压着火没发作，指着林诗月的鼻子，“来，你跟我过来。”

林诗月跟着他去了书房。

这房子留了下来，为了这房子，林诗月几年以前没少花钱，托关系帮忙。

书房大致没变，名贵的桌椅茶具换了普通款式，值钱的东西为了生活，林德辉卖了。

关好了门，林德辉把手里的东西摔了出来，木桌上一震，照片甩出来一半，他拿起，“你告诉我，这些是什麽，这是怎麽回事？！”

每一张都是林诗月和陈止信私底下的亲密照。

脸遮住也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