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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女儿4（第2页）

归心沐泽似乎吃了一团白色的纸巾，半趴在桌上干呕，发出响彻整间餐厅的声音。服务员直冒冷汗，後厨的厨师也走了出来，不知所措。

人鱼公主擡头向他看去。

归心沐泽奋力地扣嗓子，终于把纸团扯出来一点。他奋力地继续扯，而那纸竟然越扯越长，一圈圈地落在了地上。餐厅恰好开始放音乐，他就着音乐的节奏把纸条往外扯，最後扯出一朵红色的纸花。

归心沐泽向人鱼公主鞠了一躬，把花递给她。

到这一步，围观人员再迟钝也明白过来，这是一个魔术表演。厨师硬着拳头回到了後厨。

归心沐泽单膝跪地，用形状姣好的双眼专注地看着人鱼公主，单片眼镜反射着一缕灯光，他压低了嗓音说道：“尊贵的公主殿下，我想把这支花赠送给你，不知您能否予我这份殊荣？”

坐在虞紫这个位置，能看到他们的侧身。公主接过纸花。

归心沐泽又说：“您想不想知道这个魔术的原理呢？如果您把这支花放进嘴里，就能像我一样吐纸了。”

公主轻轻摩挲了一下花柄，然後点了点头，她喝了一口清水漱口，然後把花苞怼进嘴里。

归心沐泽：“方向需要调整一下。”随後他很自然地起身，伸手进公主的嘴里，调整花的朝向。

虞紫看见他的手上戴着一副装备，像是露手指的薄皮革手套。现在就是接触公主口腔的时机，他的手中一定藏了刀片。

虞紫一边给手上的木瓜去籽作为遮掩，一边眼睛不霎地盯着两人。公主的眼睛朝向脸上的手，而归心沐泽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恢复。

他刚才惊讶了一下。

随後，归心沐泽的手离开公主的脸，公主开始用手扯嘴里的纸，她也扯出了很长的纸，而且是五颜六色的，最後她带着笑容把花取出来。

归心沐泽向公主鞠了一躬，说：“希望这个小魔术能让您今天心情愉悦。”

出于某个意外的发现，归心沐泽放弃了割公主的舌头。

吃完盘中餐，人鱼公主又挖了一大勺线虫果冻，在上面打了两个生鸡蛋。那些线虫没有经过高温烹饪，偶尔还会扭动，公主看起来很享受美食，结束用餐後，她经过虞紫身边。

虞紫自然地起身，向她挥了挥手，似乎只是打招呼般，说了一句：“公主殿下好。”

公主眨动蓝色的眼睛，对她抿唇微笑。

虞紫目送公主远去。公主穿着红色吊带上衣，蓝色曳地长裙。在裸露的腰部，白皙的皮肤与细小的鳞片相连，鳞片反射出七彩的光。长裙遮住了她的下半身，只有一条硕大的鱼尾偶尔露出裙摆。

她是用鱼尾蹭着地面在走动吗？

虞紫看到她下楼，轻声而迅速地追了出去。然而一路追到3楼，都没有再看见人鱼公主。从2楼到3楼的楼梯一个人也没有。

虞紫转身回到餐厅，归心沐泽沉默地坐着，对面前的食物没有一点兴趣。虞紫端着盘子坐到他旁边，问：“你看见了什麽？”

归心沐泽：“我的确看见了什麽，但为什麽要告诉你？”

虞紫想了想，归心沐泽原本是打算下手的，目的是得到公主的舌头。但是在看到公主的口腔情况後放弃了这个打算。即使公主的舌头是美杜莎的蛇，或者其它什麽可怕的东西，他作为一个心狠手辣的玩家，也不会因为恐惧而放弃这个打算。所以，应该是他意识到了，公主的舌头并不是玩家需要的道具。

是看到了什麽，才会让他有这个想法呢？

在原本的童话故事里，小美人鱼舍弃鱼尾和声音，得到了一双人腿。而副本里，人鱼公主的代价是舌头，她没有交出舌头，但是或许舌头已经被海巫婆割了下来，只是人鱼公主反悔後，将舌头偷走藏起来。而作为自己舌头的替代，她可能割了别人的舌头。

由于新舌头使用得还不熟练，所以她一直没有说话。

“公主的舌头有两种颜色吗？”虞紫问。

归心沐泽用惊讶的表情回答了虞紫的问题。

虞紫：“可能她嫁接得不是很到位。”

归心沐泽：“你……你怎麽知道？”

虞紫：“猜的。不要一副我占你便宜的表情，我要是想搞点会连累别人的事情，肯定会提前通知你的。这也算交易吧。”当然，不只是归心沐泽，其它人她也会尽量通知。

没过多久，管家也来到餐厅。这次她没有端个盘子出去，也没有穿工作服，吃完饭就空手上楼了。

如果她是给某个俊美的人类男子供餐，那麽那个人不爱吃早饭。

虞紫取了一根香蕉，把香蕉皮塞进口袋，又取了几颗汁水丰盈的红色莓果。

她回到一楼，换了一个口罩，带着清洁工具和数独下到三楼。

在奢华的双开门前，距离三步，虞紫将香蕉皮放在地上，用鞋碾出滑腻的透明粘液，然後捡起香蕉皮，往地上挤莓果汁。红色的汁液落在红色的地面，难以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