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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前的暖汤(第1页)

霜降前的暖汤

霜降前的风带着刺骨的凉,鹿槿灼把最後一筐草莓搬进储藏室时,手指已经冻得发僵。季槐从身後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颤——他刚从医院回来,白大褂还带着暖气,袖口沾着点碘伏的味道。

“怎麽不等我回来搬?”他把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焐着,眉头皱得很紧,“医生不是让你少碰凉东西吗?”

“就最後一点了。”鹿槿灼笑着挣开他的手,往他嘴里塞了颗草莓,是刚摘的,还带着霜气的甜,“周奶奶说今天要降温,让我把草莓收进储藏室,不然会冻坏。”

季槐嚼着草莓,目光落在她发红的指关节上,忽然转身往厨房走:“我去烧点热水,给你泡泡手。”

储藏室的门没关严,鹿槿灼听见厨房传来水壶烧水的声音,还有他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动静。她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正踮着脚够橱柜顶层的红糖,白大褂的下摆扫过竈台,带起一阵淡淡的消毒水味,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找到了。”他举着红糖罐转过身,脸上沾了点面粉,像只偷吃东西的猫,“周奶奶说红糖姜茶驱寒,我给你煮点。”

水壶“呜呜”地响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关火,又差点打翻旁边的姜罐。鹿槿灼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红糖,笑着说:“还是我来吧,你这手艺,别把锅烧了。”

他的耳根红了,乖乖站在旁边看着,像个等待投喂的孩子。姜块在锅里煮出辛辣的香,红糖慢慢融化,糖水泛起琥珀色的泡,整个厨房都暖烘烘的。

“尝尝?”她舀了勺递到他嘴边,蒸汽模糊了他的眼镜片。

季槐吸溜着喝了一口,辣得直吐舌头:“好辣……你少喝点,别刺激胃。”

“就喝一点。”她把红糖姜茶倒进保温杯,“等会儿给张大爷送药过去,顺便给他也带点,他总说膝盖疼。”

去医院的路上,风卷着枯叶打在车窗上,发出沙沙的响。季槐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时不时侧头看她,眼里的担忧藏不住:“要不你在车里等着?外面太冷了。”

“没事。”鹿槿灼把围巾又裹紧了些,“张大爷昨天还问我果园的草莓收了没,说想尝尝。”

张大爷的精神比上周好了很多,正坐在窗边晒太阳,看见他们进来,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小灼丫头来了?快坐快坐。”

鹿槿灼把保温杯里的红糖姜茶倒给他,又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这是刚摘的草莓,用温水泡过了,不凉。”

老人家拿起一颗放进嘴里,笑得满脸皱纹都舒展开了:“甜,真甜……比我家那口子种的甜多了。”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忽然叹了口气,“真好啊,看着你们,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她熬汤,我送药,日子苦是苦,却踏实。”

季槐给老人换了药,指尖的动作轻得像拈着羽毛。鹿槿灼坐在旁边听着张大爷讲过去的事,说他和老伴怎麽在饥荒年互相分一个窝头,说她临终前还惦记着没给他织完的毛衣,眼角的泪混着笑,像揉碎的夕阳。

“人这一辈子,不就图个知冷知热的伴吗?”张大爷拍了拍季槐的手,“小季啊,好好对小灼丫头,她遭的罪够多了。”

“我知道。”季槐的声音格外郑重,握紧了鹿槿灼的手,掌心的汗濡湿了她的指尖。

回家的路上,天开始飘起细小的雪籽,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鹿槿灼靠在副驾上打盹,梦见小时候父亲给她熬红糖姜茶,也是这样的雪天,药味混着姜的辣,暖得她直缩脖子。

“醒了?”季槐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刚才张大爷说,等他好点,想教你腌草莓酱,说他老伴以前最会做这个。”

鹿槿灼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光:“好啊,正好我不会。”

车刚拐进老院的巷口,就看见周奶奶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件厚棉袄:“冻坏了吧?快穿上,我炖了羊肉汤,就等你们回来呢。”

羊肉汤在砂锅里咕嘟作响,撒上香菜和白胡椒,香气顺着门缝钻出来,混着雪籽的清冽,在空气里慢慢发酵。季槐帮鹿槿灼系好棉袄的扣子,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耳垂,轻轻捏了捏:“下次不许再冻着了,不然……不然我就不给你做糖醋排骨了。”

“威胁我?”她笑着往他碗里舀了勺羊肉,“那我就不给你洗白大褂了,让你带着碘伏味去上班。”

周奶奶在旁边看得直笑,往两人碗里各加了块羊油:“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喝了。”

窗外的雪籽越下越密,像撒了把碎盐。屋里的羊肉汤冒着热气,把三个人的影子映在墙上,缠在一块儿,像团解不开的暖。鹿槿灼看着季槐喝汤时满足的样子,忽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麽具体——是霜降前的红糖姜茶,是带着体温的棉袄,是砂锅里咕嘟的羊肉汤,是往後馀生,每个寒冷的日子里,都有彼此的温度。

季槐好像察觉到她的目光,擡头对她笑了笑,眼里的光比炉火还亮。

雪籽敲在窗上,发出细碎的响,像在数着锅里的咕嘟声,数着彼此的心跳,数着这平凡日子里,藏不住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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