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听目光灼灼地看向苏白屿,後者没搭理她,只是把她扒拉开後边往外走边说道:“时间你自行安排,我每日申时检查功课,不合格把你吊房梁上,不许睡觉。”
盛云听得意地扬了扬眉,小声嘟囔道:“不睡就不睡咯。”
“也不许吃饭,酌情扣云豆糕。”人已消失在门外,但声音清晰地传了回来。
“恶毒!”
太过分了,竟然拿饭威胁她!恶毒小人!
盛云听嘴型骂骂咧咧地伸出一根手指戳着空气。
骂的差不多之後,困劲就上来了。
昨晚本就没睡踏实,今天为了截人又起了个大早。
如今心事落地,盛云听困得直打晃。
但她还不能睡,她还有事情必须现在做完。
盛云听坐在书桌前,闭着眼磨墨铺纸,坚持着把接下来该做的事列个一二三四,然後再去睡觉。
但脑子和眼睛打算各干各的。
脑子积极地思考,眼睛负责睡觉……
头即将杵在桌子上时,一只手突然出现,稳稳托住了她的脑袋。
盛云听吓得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霍宵?”
少年今天没穿道服,只简单一身白衣就玫红内衫,头发用内衫同色的发绳束起。
他弯着腰,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你怎麽进来的?”盛云听站起来,不动声色地站到椅子後面。
少年没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擡了擡下巴,示意她看窗户。
“从窗户?”
“嗯。”霍宵懒散地应了一声,倚坐在桌子边,“你在写什麽?”
“没写什麽,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盛云听打哈哈道。
“怎麽这麽困?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休息好了,”盛云听露出假笑,“只不过春困秋乏夏打盹丶睡不醒的冬三月,时时刻刻犯困罢了哈哈。”
霍宵皱了下眉,慵懒劲儿消失,擡起头委屈巴巴地看向盛云听,“小喧,你为什麽要躲着我?”
“啊?有吗?没有啊。”
“有,”霍宵拿起盛云听扔下的毛笔,蘸满了墨,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了起来,“我醒来之後第二天,你就不来看我了。然後是那天在雍阳殿,你也躲着我。最後就是刚刚……”
霍宵执笔的手顿住,目光落在盛云听的裙摆,满是失落。
盛云听沉默着转过头不看他。
“不过,离我远点也好。”霍宵叹了口气,放下笔,轻轻地说道:“小喧,离我远一点……”
屋子里莫名起了薄雾。
怎麽一个两个都这麽说?
盛云听十分疑惑,却不打算刨根问底,只是沉默着。
薄雾散去,霍宵已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