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床过来,一屁股坐在芳芳的床上,拉着芳芳的手跟她细细说着这地方。
“矿上你知道不?”
芳芳抹抹脸,“矿上?啥矿上?铁矿啊?”
大娘一拍大腿,“是,可不是嘛,就是铁矿!”
大娘还想继续跟她说点啥,就进来那两个穿军装的男人。
其中一个人就是徐东方,他们进来先跟芳芳敬了礼,然后才跟她说话。
“你好,我是武装队的徐东方,你叫我徐同志就行,这个是李长征同志。”
同志,这是多么小众的称呼,不是,多么具有年代感的称呼啊!!
“你好,徐同志。额,你好,李同志。”
芳芳抽抽着,缓了口气,主动跟对方打招呼。
她抹抹脸上的泪,根本擦不干净。
深吸一口气,缓缓,再缓缓。
她咧着嘴,笑的比哭还难看。
“不好意思,有点控制,控制不住……嗝……”
徐东方这会儿跟之前那吊儿郎当的样儿一点不一样。
他的眼睛仔细的看着芳芳,不放过她一个表情。
这姑娘哭的倒是挺真实,一点不含糊,那大鼻涕眼泪的,倒是不丑!
你别说,看着还挺白净,确实不像是这屯子里的人物。
不过,他还是倾向于怀疑她。
看着芳芳哭了一顿,慢慢稳定下来,该问的话还是得问。
“是这样的,你之前在革委会大院门口被人现,昏迷不醒被我们的送过来的,按照要求,我们得例行问话。”
芳芳赶紧点点头,十分的配合,“应该的应该的。”
李长征拿出身上的钢笔和本子。
一本正经的开始走流程。
“姓名。”
“赵弘芳。”
李同志刷刷的写了个名字,芳芳眼瞅着这个人写了个赵红方。
嗯,她想提醒一下写错字,但是有一,想,错不错的,有啥区别啊?
自己都不是这里的人,记了能怎么的?还能帮自己找回去的路?
“年龄。”
“……。”
虽然撒谎不对,但是她刚才跟人家都说自己十八了,这会儿再说自己二十三,是不是不太好?
徐东方看了看她的脸,心里头不禁吐槽。
十八岁?可不止十八岁。
刚才在门口,那个大夫都说,这姑娘肯定不止十八岁,但是看着她说的架势,一点不像撒谎的样儿。
任大夫怀疑这姑娘不光不记事儿,可能还有点记忆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