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郁清当时还以为她在故作坚强,毕竟祁甜走出来的太快了,很难不让人多想。
&esp;&esp;没有安娜在,她们相处比中午要自然了一些。
&esp;&esp;郁清问起:“都三年了,你不谈恋爱不会还想着沈亦然吧?”
&esp;&esp;祁甜抿了口酒,露出痛苦的深色,否认说:“没有,我……”
&esp;&esp;“有心事?”郁清中午就察觉到了,“一直闷闷不乐的。”
&esp;&esp;从前她总是和郁清聊天倾诉,似乎有些东西无论怎么变化,那种习惯始终还在。
&esp;&esp;“我遇到了一个人,我应该是喜欢她的,”她垂下眼眸,“我不知道该和谁讲,所以我一直没想明白。”
&esp;&esp;因为没有朋友可以倾诉分析判断,她无法客观的从多个角度收到反馈,靠自己想明白那真的很难,可能有时候想明白了,但需要别人的肯定。
&esp;&esp;她叹了口气。
&esp;&esp;“哦?”郁清倒是好奇起来了,笑了笑,“来吧你给我好好讲讲。”
&esp;&esp;冲破
&esp;&esp;祁甜想过自己对季斯言的情感从何而来。
&esp;&esp;在这家酒吧她第一次见到季斯言时,那时的她伤心难过,只觉得季斯言的名字好听和皮囊好看并没有产生别的想法。
&esp;&esp;再次见到季斯言这个名字是在顾佳发来的一众设计稿中。她没有提起与季斯言之前在酒吧见过的事情,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有点丢脸,还有季斯言可能忘了。
&esp;&esp;季斯言会跟她耐心的沟通设计细节,不懂的地方也会仔细与她讲解。
&esp;&esp;季斯言总是一个人站在灰扑扑的施工屋里,身影单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伶仃感,让人不自觉得心疼,所以总忍不住提着奶茶去跟她聊聊天说说话。
&esp;&esp;本来装修结束后顾佳说改天约饭局,她让顾佳把季斯言也喊上,不想后来各种各样的事情接踵而来。
&esp;&esp;可能有些缘分就是剪不断,迪士尼这么大,她们居然又遇见了,还机缘巧合的住在了一起。
&esp;&esp;醉酒的那一晚,季斯言在电梯里用嘴唇轻轻的碰了她的额头,那时候她才清楚,季斯言对她的照顾不是年长者对小朋友的照顾,而且带有别的因素的情感。
&esp;&esp;她能感觉到季斯言的徘徊不定,忽冷忽热,于是她也在想这样一份情感有没有往下延续的必要,她害怕自己会被季斯言徘徊不定的思想给抛弃。
&esp;&esp;可季斯言说:“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
&esp;&esp;季斯言坚定了,她也便不往后缩了。
&esp;&esp;即便这样仍是也隐患。
&esp;&esp;祁甜有些郁闷地和郁清说:“我感觉自己好像有雏鸟情节。”
&esp;&esp;雏鸟情节,指刚出生的雏鸟第一眼看见母鸟,会对于母鸟的保护和照顾特别的依赖。
&esp;&esp;“为什么这么说?”郁清问。
&esp;&esp;“你知道的,我一直跟我妈生活在一起,很多事情都是我妈在做,长久以往我已经习惯了那种被照顾的心理,”她叹了口气,“所以,好像谁照顾我,我就很容易去喜欢谁。”
&esp;&esp;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当年喜欢沈亦然就是,自从发生了蒋遂那件事后,沈亦然就会开车接送她回家,有时还会带她去吃晚餐…学习生活等各个方面都对她照顾有加。
&esp;&esp;但这种照顾始终是无法长久的,之间没有血缘上的拉扯并不是永远分割不开的,可能有一天照顾者也会累,也会腻。
&esp;&esp;“我喜欢上季斯言,好像也是从我去她家里住开始的。”
&esp;&esp;郁清听懂了得点点头,可忽然又反应过来:“你说的季斯言,是我知道的那个季斯言吗?!”
&esp;&esp;“是。”
&esp;&esp;“你们……”这些都是后话了,“我听顾佳提起过,这人还可以的。”
&esp;&esp;“她确实是个很好的人。”祁甜肯定说。
&esp;&esp;“但你说的这些,对于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都不是问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有保姆,有各种高科技的扫地机器人等等,你有钱其实你不需要人照顾,你只是需要别人给你提供情绪价值。”
&esp;&esp;“所以我是喜欢她的对吧?”祁甜迫切的询问。
&esp;&esp;郁清无奈的笑了:“拜托,喜欢哪有这么复杂,你都想跟她生活一辈子这么长了,提起她来眼睛都冒光了,还不喜欢啊?”
&esp;&esp;“那我们相处认识的时间会不会太短了?”
&esp;&esp;“都说了爱情不讲道理,一见钟情的喜欢也是喜欢,日久生情的喜欢也是喜欢,总是想着想那爱情就跑掉咯。”
&esp;&esp;祁甜心里燃起一阵浴火,可很快又熄了下去:“可是如果太快了,太突然了季斯言肯定会害怕,害怕我的心意不够坚定,肯定会后退”
&esp;&esp;“别可是了,”郁清把酒一口闷掉,“她如果后退,你就撞开门去啃她,她这种越是克己复礼的人,往往越是疯狂。”
&esp;&esp;经年压抑的爱意一旦爆发就是生死相随的纠缠不休,只需要轻轻一点刺激。
&esp;&esp;祁甜扬起酒杯也将剩余的大半杯高度数调酒一口闷进了肚子里:“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