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柳惊鸿几乎没有合眼。
她躺在床上,身体一动不动,维持着一个熟睡的姿势,大脑却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清醒。她在黑暗中重新构建了整个王府的防御体系,评估每一个她接触过的人,分析每一种可能出现的危机。
天色微亮,第一缕晨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灰白色的光斑。
春儿揉着眼睛起身,轻手轻脚地准备伺候她洗漱。
“王妃,您醒了?”春儿见柳惊鸿睁着眼,有些意外,“您昨晚睡得好吗?奴婢怎么感觉您好像一晚上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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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个长梦。”柳惊鸿淡淡地应了一句,坐起身。
她看着春儿端来的铜盆,盆里的水面倒映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她没有立刻洗漱,而是用手指沾了一点水,送到鼻端闻了闻。
清水的味道,没有异常。
春儿有些不解:“王妃?”
“没什么,水有点凉了,换一盆热的来。”柳惊鸿随口吩咐道。
在春儿转身出去的间隙,她迅扫视了房间一圈。所有东西都维持着昨晚的原样,没有任何被翻动过的痕迹。
但她知道,这并不代表安全。
对于萧夜澜和他手下那些人而言,想在她睡着的时候进出这个房间,不留下一丝痕迹,恐怕不是什么难事。
用过早膳,柳惊鸿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屋里看书,而是对春儿说:“出去走走。”
“是,王妃。今天日头不错,您是想去花园赏花,还是去湖心亭坐坐?”
“随便逛逛。”
柳惊鸿披上一件薄披风,带着春儿走出了院子。
一踏出院门,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便愈清晰。仿佛整个七皇子府,就是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而她就是网中央那只最显眼的猎物。每一个路过的下人,每一次不经意的抬头,每一声恭敬的问安,背后都可能藏着一双属于萧夜澜的眼睛。
她面色如常,步履从容,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指着路边的一丛翠竹,跟春儿闲聊了两句。
但她的余光,却在飞地扫描着周围的一切。
这座王府,她嫁进来时日尚短,除了自己居住的院落和几个主要厅堂,其他地方都还很陌生。萧夜澜给她的自由度很高,从未限制过她的行动范围,现在想来,这份“自由”,何尝不是一种更高明的监视。
让你随便走,随便看,你的行为轨迹、你的兴趣偏好,便能暴露得一清二楚。
柳惊鸿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偏离了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主路,拐进了一条幽静的、由青石板铺成的小径。
小径的两旁,栽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木,越往里走,人迹越是罕至,空气也愈安静。
春儿有些迟疑地跟在后面:“王妃,这边好像是去后院废弃的院子,没什么景致可看,还……还有些阴森。”
柳惊鸿没有理会她,径直向前走。
小径的尽头,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不小的空地。
空地的中央,是一个荒废已久的花圃。
花圃的范围很大,用上好的青石砌成了精致的边缘,看得出曾经是被精心规划和打理过的。但此刻,里面却是一片枯败的景象。杂草丛生,藤蔓肆虐,几株残存的植物,也早已枯萎凋零,只剩下干枯的枝丫,在微风中摇晃。
这片荒芜,与王府其他地方的精致华美,格格不入,显得格外突兀。
柳惊鸿停下了脚步,站在花圃前。
春儿小声地在她身后解释:“王妃,这里就是以前府里的药圃,听老人说,以前种了好多名贵的花草药材。后来……后来王爷出事之后,这里就没人打理,慢慢就荒废了。”
药圃?
柳惊鸿的目光,在那些枯枝败叶间逡巡。
一股若有似无的、极淡的异香,被风带了过来,钻入她的鼻腔。
那不是花香,也不是草木腐败的气味。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带着一点泥土的腥气,又混杂着某种植物根茎特有的、微甜而涩的气息。
作为一名顶级特工,她的嗅觉经过特殊训练,远比常人敏锐。
这股味道……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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