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实验室内,一具躯体背对玻璃,悬浮在浑浊的溶液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那对巨大的翅膀,翅膀的羽毛已大面积脱落,裸露的翼骨呈现出被侵蚀的灰黑色,不自然地扭曲着。更为诡异的是,灰黑色的绒羽并非只存在于翅膀,从脖颈的衣领边缘蔓延出来,覆盖了一大片惨白的皮肤。
桃枝的目光在那异化的羽毛上停留了一瞬,她想起了曾经的盛蔺没有刻意回头去看身后哨兵的反应,但某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心态,让她心底掠过一丝不适。
“操……他们不会全是畸变的哨兵吧?!”
诺亚低咒一声,声音压抑而愤怒。
不止一具,光柱所及之处,几乎每一间玻璃房内,都禁锢着一具或多具这样介于人类与畸变种之间的,形态各异的尸体。
“这些……”盛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他的翅膀不自觉地完全展开,挡在了桃枝与那令人不适的景象之间。
一股冰冷的悚然攫住了桃枝。
这个实验室,当年究竟在进行怎样的研究?那么,掌管着所有机密研究的特研处……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奥莱恩身下狰狞的步足躁动地移动着,出“喀啦喀啦”的刺耳声响,他混沌的白色眼眸死死钉在右侧一间实验室的玻璃后。
那里浸泡着一具庞大怪异的蜘蛛形态躯体,几对惨白的,覆盖着刚毛的步足因死亡而僵硬地蜷缩。那非人的蜘蛛躯干最前端的部分,竟然是一个人类的头颅,黑色的长如同海草般在浑浊的液体中无声飘荡,露出一张属于女性的却毫无生气的脸。她的眼睛紧闭着,仿佛只是沉睡,但颈部以下却已彻底与那狰狞的蜘蛛腹囊融合为一体,成为了一个被永久禁锢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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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莱恩喉咙里出一种极低的,暴怒的嘶鸣眼前的景象,这具与他有着相似特征的尸体,像一面扭曲的镜子,映照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可能性,激起了他本能的排斥与攻击性。
埃里希沉冷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一切,防毒面具掩盖了他的表情,唯有那双眼睛,在冰封之下翻涌着无声的暗流。
“记录位置。”
“这里不是目标,继续向下。”
他的命令不容置疑。
队伍立刻沉默而迅地,再次走向那通往黑暗更深处的楼梯入口。
向下的旋转楼梯似乎更长,空气也愈潮湿冰冷,带着一种渗入骨髓的寒意。
当第二层的密封门被推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长的主通道,两侧排列着一扇扇厚重的,同样由特制合金铸造的房门。
大部分房门都紧闭着,门上的观察窗漆黑一片,但有几扇门……要么扭曲变形,要么整个门板都不翼而飞,露出后面黑洞洞的房间。
延斯的旗鱼谨慎地探入最近一个破开的门内,他随即低声道:“房间里面除了笼子,什么都没有。”
桃枝将照明灯的光束投向那扇门内。
果然,房间内部排列着数个特制合金牢笼,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数十年,这些笼身却依旧闪烁着毫无锈迹的光泽。
不过这些笼子全都空了,笼内只残留着一些无法辨认的,干涸的污渍和零星散落的、巨大的、不属于已知生物的惨白骨骼碎片。
更令人心悸的是,其中有几个笼子的栏杆,呈现出一种极其暴力的,由内而外的扭曲和断裂。
仿佛里面的东西,凭借纯粹的力量,硬生生将特制的合金撕开了一个豁口,挣脱了出去。
诺亚走到一个被撕裂的笼子前,用指关节敲了敲断裂的合金茬口,出沉闷的声响。
“他爹的,这是什么怪物干的?这种材料,就算是老子也得费点劲才能弄开。”
桃枝蹲下身,指尖悬停在地面一道深刻的划痕上方。那痕迹的边缘锐利,深深嵌入金属地板,更像是某种巨大而尖锐的爪子以狂暴的力量硬生生犁过。她甚至可以想象出那东西拖着沉重身躯,利爪刮擦地面前行时出的刺耳声响。
她站起身,目光转向通道一侧那扇紧闭的房门。门上狭小的观察窗后是一片浓稠的黑暗。她将照明灯的光束对准窗口向内望去,只见里面的笼子相对完好地立在原地,没有遭到暴力破坏。然而笼内并非空无一物,而是堆积着大量灰白色的,已经干瘪破碎的残留物,它们粘连在笼栅上,散落在地面,像是某种虫卵或茧被从内部强行撑破后留下的狼藉。
这里显然曾关押过各种实验体,只是……那些拥有撕开特制牢笼力量的怪物,挣脱后都去了哪里?是早已消亡,还是……就在他们即将踏足的下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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