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汪汪的圆眼定定望向自己,像是说出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般。
“好,”夏一难得正经回答他,她摆摆手,“等你回来一起。”
她感到背心有汗滴落,酒都醒了几分。
之前见粉毛不太想去,她又发出去几份邀请函
这下热闹了。
脚步踉跄的身影进入阁楼,大厅桌上摆放了不少礼物,夏一晃晃脑袋,空等乔安的“惊喜”令她感到无趣至极,面上少见的冷下来。
她控制屋内中控关闭光源,摸着黑倒了一杯酒朝二楼去。
一进房间,她就察觉不对。
有点本事啊,乔安。
先是让她在派对严阵以待,又发来信息令她放松警惕。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再没有比见血——更适合庆祝这个特殊日子的方式了。
她对这种虚虚实实的伎俩很是满意。为表示赞赏,她决定亲自参与游戏。
不满意我加注?
脑袋虽不算清醒,但自认战斗力尚可的夏一摸出腿带上的轻型枪。她之前上楼时没注意脚步,想必早就已经暴露,索性慢悠悠走到床边椅子坐了下来。
开不开灯也无所谓了。她对周围一阵感知,眉头颇为意外地抬了抬,怎么刺杀者只来了一个?
就这么自信?
好吵!算了,感知还是屏蔽掉的好。
她端起酒杯灌下一大口酒,左手将枪轻置于腿上,枪口稳稳指向床上一团隆起的影子。
想到之前感知不到异能迹象,她轻轻笑出声。
“半夜三更的,乔董事不会亲自来爬床这么有诚意的吧。”
她小声嘀咕间,床上的影子忽地动了。
一阵微风拂来,薄被好像被掀开来,那人却没如预想中展开袭击。但夏一已起身,她几步跨上前,一手死死扣住对方咽喉,一手将枪口抵住来人眉心,她手指轻压扳机,正思忖自己是直接按下去还是拿记忆间,被扣住咽喉的人艰涩开口——
“你刚说谁爬床”
夏一愣了愣,扳机上的手指松了松。她移开枪口又紧接着打开光源,垂头望向着被自己扣住咽喉的人。
睡袍松散的挂在身上,浅金发丝也已经凌乱,才被枪口抵过的额头还遗留着一点红印,底下一双冰蓝眼眸正忿忿瞪向自己。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她哼笑一声,放开扣住他颈部的手,又泄愤似的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嗯,发质倒是很不错,顺滑又细软,她指背在明弦头顶又蹭了几下才离开。
明弦面色不佳地闭了闭眼,揉了揉自己泛起钝痛的喉咙,再开口时嗓音已然带点哑,“你脑子才——”
“对啊,我脑子确实有问题,”夏一接过话头,突然俯身凑近他,两人已是脸对着脸。她手指在自己额角点了几下,笑得不怀好意,“怎么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