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就是这个‘线’!”
李婆婆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接话,手抹了抹刚才吞咽时攒下的眼泪。
她攥着衣角,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惶恐:
“那……那这是癌不啊?我听村里有人说,长东西就是不好的兆头……”
“李婆婆您别担心。”
顾医生连忙摆手,特意把话说得简单直白,
“从片子上看,这不是什么‘坏东西’。不过稳妥起见,得去做个病理检查。
您放心,就算真的是那类不好的,也只是个小手术就能解决的事,不碍事的。”
他特意把“癌症”换成“坏东西”,怕吓着老人家。
李婆婆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
“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记得一定要去做病理,越早越好。”
顾医生又叮嘱了一遍,看着她把片子重新裹好,放进布袋子里。
“哎,好,我明天就去镇上。”
李婆婆站起身,脚步比来时稳了些,
“不耽误你们说话了,我先走了。”
送走李婆婆,姥姥回来时眼圈有点红,对着顾医生叹气道:
“她这辈子不容易啊。刚结婚没半年,男人就去当兵了,这一去就没回来。
她就守着那间老屋,等了一辈子,也没再嫁人,无儿无女的。
平时头疼脑热都自己扛着,真生了病,连个陪她去医院的人都没有……”
顾医生听着,眉头又蹙了起来:
“村里给她办低保了吗?”
“办了,前年就办了,每月能领点钱,够她买米买面的。”
姥姥答道。
“那这样,”
顾医生想了想,
“我回去跟我们医院说说,看看能不能申请个帮扶名额,让她到我们医院来治疗。
正好我就在两腺科,到时候我也能多照看些。”
姥姥一听,眼睛亮了起来,连声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可解决大问题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在我和大鱼的笑声中很快度过。
吃完晚饭,姥姥就搬了张榆木凳子坐在院子里。
我也拿了一张塑料小凳,往姥姥脚边一放,就像小时候无数个傍晚那样,把头搁在姥姥的膝盖上。
姥姥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我的头顶。
“你看这大鱼啊。”
姥姥低头瞥了一眼趴在我身边的大鱼道,
“爪子上的茧子都磨得亮了,跑起来也没以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