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看着我们,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些,语气里带着点伤感。
姥姥正在收拾碗筷,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声道:
“别说这些了,现在蕊蕊不是挺好的嘛,一天天乐呵呵的。”
小姨抬手抹了抹眼角,勉强笑了笑:
“看我,又说这些扫大家的兴。对了,你们今天什么时候走啊?”
我轻声回道:
“一会儿就得走了,顾医生晚上还要值夜班,得赶回去准备准备。”
蕊蕊姐姐听到“走”字,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拉着我的手小声问:
“小鱼,你要走了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心里酸酸的:
“嗯,不过我很快还会来看你的,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抓知了猴好不好?”
蕊蕊姐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里的光却明显暗了下去。
该动身的时候,顾医生拎着行李往外走,姥姥跟在后面不停地念叨:
“小顾啊,路上慢点开,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小姨牵着蕊蕊的手站在门口,蕊蕊姐姐的小嘴抿得紧紧的,一直不高兴地撅着。
我走过去抱了抱她,她的胳膊也立刻环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衣服上蹭了蹭。
“蕊蕊姐姐,国庆节放假我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玩好不好?”
她这才闷闷地“嗯”了一声,手却还揪着我的衣服不放。
顾医生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姥姥又拎着好几个布袋子在门口等着了。
“这是刚蒸的馒头,不是姥姥吹牛,姥姥蒸的馒头可比买的香多了!”
她把装着馒头的篮子塞进后备箱,又拎过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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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地里的胡萝卜和青菜,没打农药,你们回去尝尝。”
我看着她佝偻着腰往车里塞东西,连忙过去劝道:
“姥姥,够了够了,我们吃不了这么多。”
她却拍开我的手,又从屋里拎出两罐子腌菜:
“这个你从小就爱吃,让小顾也尝尝。”
顾医生靠在车门上笑,看着姥姥把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连后座脚下都堆了两个南瓜。
“姥姥,再装就没地方坐人啦。小鱼要跟着车跑回去了!”
他打趣道。
姥姥这才直起腰,捶了捶后背,看着我们笑:
“路上小心,国庆节早点来,我等着你们!”
车子开出老远,我回头看时,姥姥和小姨还站在门口,蕊蕊姐姐一直朝我们挥手,大鱼也站在那里朝我看着。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暖又软,眼眶一热,赶紧别过头对顾医生说:“顾墨临,国庆节放假,我们再来好吗?”
顾医生点点头,承诺道:
“好,一定来。”
离别总是有点惹人心烦,我安静地坐在车上。
顾医生开了约莫半个钟头车,忽然腾出右手,摸出他的手机递过来。
“小鱼,看看我的相册。”
我接过手机,解锁后打开相册。
最新一张照片是昨天傍晚拍的,我歪着头靠在姥姥腿上,姥姥低头摸着我的头,大鱼蜷成一团趴在我脚边。
“这张拍得真好!”
我忍不住把手机凑近了些。
顾医生轻轻地“嗯”了一声,左手换了个姿势握住方向盘,右手伸过来揉了揉我的头:
“昨天看你靠着姥姥说话,觉得特别温馨,就顺手拍下来了。别伤心了,很快就能再来了!”
“嗯,今天晚上你值夜班,我去陪陪小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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