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轻轻摸着胖胖的背向顾墨宸解释道:
“胖胖的犬种叫灵缇,拥有狗狗万能血,它被抽了太多次血,所以气血不足了,很难长胖了,被主人遗弃了,我才养了它。”
阿姨上前摸了摸胖胖,心疼道:
“怪不得这么瘦呢,这个小可怜儿,以后听妈妈……不,听奶奶话,奶奶把你养胖。”
顾墨宸也赶忙道:
“还有我,我负责教技能,多运动才能多吃饭,实在不行,我教你帮我捡篮球也行。”
胖胖虽然听不懂,却能感受到我们对它的善意,摇着尾巴晃来晃去。
我抬头看向蹲在胖胖身边的阿姨,手指悄悄攥紧,下了很大的决心,轻声喊了句:
“妈妈。”
阿姨愣了一下,手里的面条碗都顿了顿,随即眼睛亮起来,脸上瞬间堆满笑容,连忙应道:
“哎!哎!小鱼乖……”
她捋了捋头,把碗放在一旁,上前拉着我的手道:
“下午妈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快换季了,正好该添衣服了…还有鞋子…包包…”
顾墨宸小声嘟囔道:
“我妈天天盼闺女,可算有一个了。”
厨房里的叔叔听见动静,也走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又转向他,声音比刚才稳了些:
“爸爸。”
“哎!好!好!”
叔叔笑得眼睛都眯了,连忙招呼道,
“快,都洗手去,早饭刚好做好了,咱们吃饭!”
顾医生走到我身边,悄悄握住我的手。
吃完早饭,就听见顾医生温声对坐在对面的妈妈说:
“妈,今天我想带小鱼去看看姥姥。”
妈妈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随即笑着点头,声音里带着点哽咽道:
“好,该让你姥姥看看,我们墨临终于娶到喜欢的姑娘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驱车前往目的地的路上,顾医生侧过头看了我一眼:
“小鱼,姥姥已经去世了,今天带你去墓园看她。”
我轻轻“嗯”了一声,伸手覆上他放在挡位旁的手。
“我姥姥和你姥姥一样,都特别疼我。”
他停了一下,继续道:
“当初她是因为乳腺癌走的,也是因为这个,我放弃了学音乐,转去学医。这种病可能会遗传,我不想再因为它失去身边的人了。”
我们先去墓园外的花店挑了束白菊。
顾医生把我带到姥姥的墓前,墓碑上的照片里,姥姥戴着细框眼镜,嘴角弯着温和的笑,一看就是个温柔的人。
顾医生蹲下身,把花轻轻放在墓碑前,手指拂过照片边缘,轻声道:
“姥姥,好久没来看您了。今天带小鱼来见您,她是我爱人,特别可爱,您肯定会喜欢她的。”
我也跟着蹲下来,望着照片里的老人,轻声说:
“姥姥,我是小鱼,今天和墨临一起来看您。以后我们会常来的。”
顾墨临从包里拿出湿巾,仔细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尘。
收拾好东西后,他牵起我的手走出墓园。
回去的路上,我随口问道:
“看起来墨宸好像没什么事了。”
顾墨临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他越是表现得没事,心里越藏着事儿。不过他已经长大了,有些情绪得自己慢慢消化,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