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离开饭馆回延福坊时,明洛一踩上凳子眼神便瞟了下,略略露出一丝迟疑。
那边似乎有人盯着她?
“小心点,别被人跟了。”明洛叮嘱了赶车的姚九郎一句,便坐进了马车中闭目养神。
第六感往往不会骗人。
对方眼看追踪无望,便回去复命,大概将明洛今日的行踪报告了一遍,以及见面的人是谁。
“嗯,继续盯着,再有动静来报。”
黑漆漆没有亮灯的屋内,有身形高大的男子盯着墙上一幅画作,眼神中升起痛楚伤怀。
画作笔触细腻,显然是大家所作,其上有好些少年与男孩,于一处树荫下玩闹追逐,温馨美好。
他的幼弟。
居然是被人害死的!
若非父亲知会了他,他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区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妇,他必要其身败名裂!
事情爆地猝不及防,至少对明洛而言,她刚从茶馆出来,便被一堆脂粉味儿极浓的妇人团团挡住,要不是她也带着人,怕要被直接围住。
“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日的,想打劫吗?”伴着姚九的一声大吼,周围快静默了下,然后爆出了更为尖锐的咒骂。
明洛终于听清了一片叫嚷里的是非曲折。
“你勾引我家娘子的郎君!”
“难怪阿姐的嫁妆都少了!居然都是偷偷拿去给了你这贱妇!”
“说是行医救人,结果干的都是这般勾当!”
她没有茫然疑惑很久。
因为她环视了一圈仆从们的装扮,显然相当眼熟,是前几日拉车来的随从……敢情是用了自家娘子的嫁妆。
啧。
解惑之后,明洛从容了许多,她索性直接问:“捉得奸成双,尔等如此青口白牙造谣污蔑我,也是可以的吗?”
“谁造谣污蔑了!你拿了我们家娘子的嫁妆!你说得清哪里来的吗?!”
明洛冷笑了两声:“怎么说不清!你合该去问问你家娘子的郎君,是做了什么事儿所以需要送我一车车的钱帛!”
“你敢不敢见官?!”
“对,我家娘子要见官!要告你!”
一说见官二字,莫说明洛心头咯噔了声,便是围观看戏的百姓们都压低了窃窃私语的音量,面露惊疑,看向她的目光越不善。
“让开!都让开!”
只能说明洛平日重金养的‘保镖们’相当恪尽职守,眼看状况不对,便硬是挤开了一条道,想接她出去。
“勾三搭四的娼妇!”
“就说一个娘子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名气!可见都是勾男人得来的!”
“往后大家莫要再去了!”
一片骂骂咧咧中,沉默不语的明洛坐进了车厢中,思索着这一切的可能和轨迹。
是那家娘子本心所为?
还是她被针对,然后借题挥?
很快,答案揭晓了。
次日午后睡得昏沉的她被一阵阵嘈杂叫嚷唤醒了,都没来得及醒一醒脑子,便有一声巨响砸破了她的心防。
是她楼下的门倒了。
明洛忙不迭披衣起身,刚收拾完毕,脚步声已近在咫尺,抬眸一瞧,是气势汹汹的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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