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久……”
她没说下去,但两人都懂。
“最多一个时辰。”
青年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尸体,“你看他们的指甲,已经开始青。”
林砚秋这才注意到,那些早已僵硬的躯体,指甲缝里凝结着暗紫色的血痂。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指尖,还好,仍是正常的粉白色。
手腕上的绳索勒得骨头生疼,她用力挣了挣,却现绳结是死扣,越动勒得越紧。
“别白费力气。”
青年忽然开口,“这种‘死囚结’,只有刽子手能解。”
他说着往旁边挪了挪,肩膀蹭到林砚秋的胳膊,“把青铜簪给我。”
林砚秋一愣:
“你怎么知道……”
“刚才你摸口袋时,我看见了。”
青年的声音很平静,“夔龙纹的簪子,至少是大夫家的器物。你不是普通陪葬奴。”
她迟疑着把簪子递过去,金属物件在昏暗中划过一道冷光。
青年接过簪子,用指尖捻了捻簪尾的纹路:
“这是新郑工坊的手艺,去年我在市集上见过同款。”
他突然抬头,“你是韩国贵族?”
“不是。”
林砚秋急忙否认。
战国贵族殉葬是常事,但她一个来历不明的现代人,被当成贵族只会更危险。
她攥紧衣角:
“我……我只是个修补器物的工匠。”
这话半真半假,却让青年眼中的警惕淡了些。
“工匠好。”
他点点头,用簪尖对准绳结的缝隙,“活下去的本事,比贵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