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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黎明前夜（第2页）

他害怕，害怕因自己的动摇，给家族带来灾祸，更害怕，哈利在知道他在他背後做了什麽後，彻底离他而去。

但此刻，哈利的伤口像一道刺目的血，搅扰着他心头繁乱的蛛丝，他明白，有些抉择，不得不做。

他攥紧拳头，似是下了某种决心，再次靠近哈利。

他擡眸，望向哈利，那眼中有挣扎，有犹豫，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为什麽要替我挡？”

他听见自己问，声线比壁炉里将熄的火星还要细碎。

“什麽”哈利翻身坐起，衣服从腰间滑落大半。

德拉科的视线不受控地掠过对方腰线，那里还有许多道，昨晚他在恼怒气极划拉挖挠的旧疤，此刻正与新伤形成戏剧的呼应。

绿眼睛里跳动着德拉科读不懂的光，像霍格沃茨湖面倒映的丶永远追不上的星。

“先回答我的问题。”德拉科的手指扣住他手腕，将沾着药膏的魔杖按在哈利的脖颈上。

“你明明知道那是狼人的攻击，一不小心你就要被撕成碎片，连卢平第二都做不成，为什麽还要帮我挡？”

德拉科盯着药膏在哈利伤口上晕开的水痕，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嘲讽的眼眸此刻满是挣扎，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地更用力压抵着哈利。

“你不应该恨不得我死吗？"德拉科反问，眼神中有几分痛苦。

高挺的脖子带着一贯的傲娇劲儿，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我不知道，下意识就挡了嘛”

哈利也不明白，为什麽明明已经做了决定，却在看到德拉科眼中惊悚的时候，会忍不住心软，甚至不愿他再受伤害。

他那麽爱美，若是留了疤痕定会哭的。

当时他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思，就是下意识把他往前推了一把。

德拉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猛然收紧，魔杖上渗出了一抹血。

他没有说话，眼眶通红，“笨蛋”。

哈利微微一愣，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屋内回荡，驱散了些许紧张的气氛。

他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晃了晃受伤的右手，满不在乎地说：“怎麽，心疼我啊？”

哈利挑眉，受伤的手突然凑到德拉科面前，故意晃得厉害，“手都伤成这样了，小少爷不得表示表示？”

尾音带着熟悉的挑衅，却在德拉科猛然擡头的瞬间，化作藏在眼底的温柔。

德拉科恼羞成怒，魔杖狠狠戳向哈利肩膀，声音发颤：“痛死你得了！”

可指尖却悄悄探向哈利的手腕，看似嫌弃地检查伤口，耳尖却红得滴血。

哈利眼底闪过狡黠，嘴角勾起得逞的笑。

“那可不成，我还得等小少爷的报答呢”

话虽这麽说，可他瞧着德拉科泛红的耳尖，心里又泛起一丝别样的温柔。

德拉科别过头，不想让哈利瞧见自己此刻的窘迫。他佯装整理魔药瓶，手指却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哈利刚刚的佻俏，心脏也砰砰直跳，像要冲出胸膛。

他试图平复心绪，可只要一擡眼瞥见哈利那受伤的右手，心就又乱了几分。

他明明该痛恨这种调笑，波特总是这样，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掩盖近乎愚蠢的自我牺牲。

可指尖抚过对方脊椎凸起的骨节时，心脏却在胸腔里敲出不合时宜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