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肉搁不住,容易坏。
趁鲜赶紧吃,才不算亏。
谁也不想让这么难得的好东西浪费在夜里臭。
曲红梅和张建功?
压根儿没他们份儿。
他们连靠近都不敢,只能远远地望着,眼睁睁看着别人家欢天喜地地领肉。
而他们,连名字都没出现在那张纸上。
今年的分红,也没他们的影子。
曲晚霞不是善人,她从不无缘无故地得罪人。
但谁要是惹了她,惹了曲家,她也绝不会心软。
她会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彻底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晒谷场很快空了。
人群散去,笑声远去,只剩下风吹过空地的沙沙声。
地面残留着几滴油渍,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案板上的肉早已分完,刀也归了鞘。
张建功临走前,又朝那边看了一眼。
曲家人正围着曲晚霞,说说笑笑。
李颂书跟在后头,背着手,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他嘴角一扯,露出个又冷又瘆的笑。
结婚了,哪怕男人不中用,你也该守本分。
可她?
到现在还跟李颂书眉来眼去?
真当自己是块烂菜叶,谁都敢捡?
这成何体统!
亏他当初没娶她。
不然这绿帽子,怕是要戴到断气。
想想都憋屈,心头又沉又闷,喘不上气来。
可一想到这,他又像被抽了筋。
凭什么?
别人行,他就不行?
为什么旁人能风风光光,而他却处处受制?
杨曼正好瞥见,眉头一皱,眼神冷了下来。
牛棚和猪圈挨得近,她碰见过他好几回。
每次都不是偶然。
他总在黄昏时分出现,躲在墙角阴影里,眼神黏在曲晚霞身上。
那一晚的药,是他和曲红梅暗中联手下的。
他们嘴上说着“促成”,说是帮傅纳川与曲晚霞圆房。
可那药分明烈性得吓人,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根本。
他心里头根本不是想帮忙,而是想毁了曲晚霞。
这样的脏东西,她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脏。
她打算找个机会提醒曲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