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醒过来,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不仅没达成目的,还落得个可能绝后的下场。
“行了!”
池晚霞一声喝。
“该干嘛干嘛去!”
“人还活着,就是万幸!事情已经出了,哭闹解决不了问题。药要熬,饭要吃,地要种,日子还得过下去!”
她扭头盯住傅以安。
“去,把猪圈里的粪铲了。”
原定是池红梅和张建功今天把活儿干完,明天才能腾出时间去抢收。
那抢收的活计压在头上,一天都不能耽误,耽误了就是一季庄稼的损失。
池红梅如今是别想动了,躺在炕上昏迷不醒。
可明天顶她位置去抢收的人还没到。
眼下傅以安这个身强力壮的劳力就站在眼前,白白放着不用?
傅以安一句话没多说,迈开步子朝猪圈的方向走去。
可刚走到猪圈门口,他就猛地顿住了脚步。
张建功正背靠着门框,斜斜地站在那儿。
哟?
凶手?
傅以安眉尖轻轻一挑。
张建功眼角一瞟,见傅以安来了,原本就上扬的嘴角咧得更开了。
他心里清楚得很。
自己棋差一着,本想算计别人,结果阴差阳错,反倒成了别人的替罪羊。
可那又如何?
他非但不恼,反而乐得不行。
那个贱人嫁给了他,又怎样?
还不是照样不被当人看?
在家里低三下四,任人使唤。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沾边。
这种滋味,爽得他浑身骨头都轻了。
他挥起铁锹,劲儿比平时大了三倍。
傅以安没吭声。
他向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受害者又不是哑巴,既然能哭能闹,自然会有人替她出头。
等池红梅醒过来,凭她的性子,绝不会忍气吞声。
他只需等着看戏就好。
狗咬狗,才热闹。
急什么?
好戏还在后头。
他蹲下身,套上那双沾满泥点的雨靴,接着脱下外衣,开始干活。
俩人谁也没搭理谁。
池母刚帮邻居家接完生,连口热茶都还没喝上,就听见村口传来消息。
池红梅被野猪撞了,昏死过去,现在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