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泛黄的信纸,藏在她枕头底下三天了。
“干爹干娘宠我没错,他们待我如亲生女儿,这点我认。可你才是他们亲生的儿子!血脉相连,骨肉至亲,他们能不偏心你?能不替你说好话?”
“至于贺隋朝?呵,你俩从小一块儿尿在一个壶里长大的,光屁股打闹到上学,连被子都盖过一张。他说的话,跟你当面吹的牛有什么区别?跟放屁有什么两样?我能信吗?”
傅以安气得笑了。
他看着她,眸子漆黑。
行。
不信是吧?
那就别怪我来硬的了。
这丫头,软的不吃。
甜言蜜语更不顶用,那就只能逼。
逼到她装不下去,逼到她再也找不出借口搪塞,逼到她不得不承认。
她心里还有他。
两人压着嗓门拌嘴。
外头谢惊鸿等了半天,屏风后半点动静没有。
他眉头紧锁,指节无意识地敲着窗框,耐心一点点耗光,终于彻底断裂。
他抬头瞥了眼高高的院墙,眼神一沉,脚尖一蹬。
“咚!”
一声闷响,泥土溅起,曲晚霞吓得整个人往后一栽。
他下意识地伸手揽住她的腰,稳住她身体。
那一瞬间,她后背紧贴着他宽阔的胸膛,鼻尖猛地钻进一股熟悉的气息。
清凉的薄荷味混着淡淡的皂角香,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他抱着她,体温透过衣料渗进来。
一时间,他居然不想松手。
谢惊鸿脸色铁青,双眸几乎喷出火来。
几步跨上前,动作粗暴地一把拽住曲晚霞的手臂。
“你敢碰她?”
他咬牙切齿,声音低沉。
“你还有脸出现?”
话音未落,他抡起拳头,裹挟着怒意,一拳就砸向傅以安的脸。
傅以安也不是好拿捏的主儿。
曲家是他的岳父岳母,当年的婚约虽未正式摆酒。
可三书六礼已齐,两家早以亲家相称。
连带着亲戚都沾亲带故,逢年过节拜帖不断,族谱上也留了名分。
可这个谢惊鸿算哪根葱?
外人一个,连名分都没有,凭什么替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