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闺女说了算,他就不问缘由,只管照办。
哪怕傅以安是天王老子,只要在自家地里,就得规规矩矩。
傅以安低下头,盯着碗里那一堆油亮亮的肉。
这日子,竟比在京城时,暖和了一百倍。
在京城时,他住的是雕梁画栋的府邸,吃的是御厨烹制的珍馐。
可夜里醒来,常常觉得四壁冰冷,无人问津。
池晚霞原本正低头扒饭,余光忽然扫到傅以安唇边那一抹笑。
她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我干嘛带他回来?
这小子在京都混得风生水起,身子骨能差?
哪轮得上分她们家那点金贵肉吃?
她越想越气。
傅以安那副病弱模样,八成是装的!
京城贵公子,前呼后拥,喝的是参汤,睡的是软榻,哪懂得割麦子流汗的苦?
她家那点肉,可是攒了半年才舍得切一回,结果就这么白白便宜了一个外人?
呸!
她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真烦人!
她猛地把碗往桌上一磕,恨不得立刻赶他走。
可又想起昨夜暴雨,他浑身湿透站在门口的样子。
她咬了咬牙,把火气压下去。
整个村子这几天刚从麦收的忙乱中喘了口气。
拖拉机一响,大家心里都踏实了些。
可偏偏,这铁疙瘩不争气,说坏就坏。
接下来几天,池晚霞没再下地,村民也没多话。
池晚霞这几日忙着清点粮仓,安排晾晒,脚程虽没往地里去,但耳朵一直支着。
村里人倒也懂事,把活儿分得明明白白。
她刚在院里支起竹床想眯一会儿,忽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是池颂轻。
“咋了?”
她立刻坐直身子。
“出啥事了?”
“拖拉机卡地里不动了!突然就熄火,我正要去农机站找人修呢!”
池颂轻抹了把脸,一脸焦躁。
说话时,手还在抖,显然吓得不轻。
那台拖拉机是全村凑钱买的,花了将近六千块,搁在十年前,够盖三间大瓦房。
如今卡在麦地中间。
修不好,整个夏收就得拖半个月。
池晚霞心里咯噔一下。
好好的机器,咋说坏就坏?
她猛地站起来。
是不是油路堵了?
她虽不懂机械,但常年在田里打转,耳濡目染也晓得些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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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怕的,是有人动了手脚。
“走,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