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叼着骨头抬手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厚重如山脉崩塌的声音就砸进听筒,震得他耳膜麻:
“林阳!我收到你的消息!”
林阳心里咯噔一下,这声儿太熟了——那是卡尔加,极限战士战团长,马库拉格的钢铁之拳,也是当年在新兵训练营里,把他从泰伦虫爪下揪出来的人。
“团长?”林阳把骨头往碟子里一扔,擦了擦手,声音不自觉地绷紧,“您怎么……”
“‘马库拉格之耀’号的指挥链路刚接入战团数据库,”卡尔加的笑声像金属摩擦,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就知道是你这小子在捣鬼!全战团十个连,连旗舰都被你弄到手了,手笔不小啊!”
林阳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情况特殊嘛。地球这边的仗不好打,没点硬家伙镇不住场子。”
“我看过你传回来的战报了,”卡尔加的声音沉了沉,“饕餮?还有那些所谓的‘神’?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但你要记住,林阳,钢铁洪流能碾碎敌人,却护不住脚下的土地——当年你在卡迪安就犯过这毛病,总想着用炮解决一切。”
林阳的脸有点烫。他确实这么想过,刚才还琢磨着让“马库拉格之耀”号对着饕餮主力舰队来一宏炮齐射。
“是,团长,我记住了。”
“记住就好,”卡尔加的语气缓和了些,“马库拉格的卷宗里写着,你当年总说‘战士的脚要踩在实地上’。现在到了地球,这话照样管用。”他顿了顿,背景里传来低沉的战钟声响——那是极限战士战团集结的信号,“我已经让智库馆长调了三个连的老兵过去,都是参加过巴尔战役的狠角色,让他们给你带点‘见面礼’。”
“见面礼?”
“你当年心心念念的‘风暴鸦’炮艇,还有百夫长dreadnought(无畏机甲),”卡尔加笑了起来,“别总想着用战舰炸炸炸,有时候,让机甲的链锯剑撕开敌人的喉咙,比什么都管用。”
林阳心里一热。他想起在马库拉格的军械库,自己总蹲在无畏机甲的铁脚边,听老兵讲它们在荷鲁斯叛乱时的故事,卡尔加当时就拍着他的肩膀说:“等你成了士官,就给你配一台。”
“谢团长!”
“谢什么,”卡尔加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但你给我记好了,林阳,极限战士的荣誉不是靠舰船堆出来的。你现在握着一个完整的战团,握着‘马库拉格之耀’号,就得担起这份重量——别让我在马库拉格听到你把战团的脸丢到外星去,明白吗?”
“明白!”林阳猛地站直身子,哪怕隔着无数光年,也像正对着卡尔加的战旗敬礼,“我会让地球知道,极限战士的蓝色,是这里最硬的盾!”
“这才像我的兵,”卡尔加的声音里带着满意,“好了,不耽误你打异形了。等你清理完这颗星球的杂碎,带着‘马库拉格之耀’号回港,我让酿酒师给你留桶三十年的陈年麦酒。”
通讯切断的瞬间,林阳抓起桌上的头盔往头上一扣,转身就往指挥中心冲。王胖子正叼着根烟算账,看见他风风火火的样子吓了一跳:“咋了阳哥?羊蝎子不够吃?”
“够!太够了!”林阳拍着战术桌,指着同步轨道的星图,眼睛亮得吓人,“胖子,给‘马库拉格之耀’号坐标,让那帮老兵看看,咱地球的仗,打得比卡迪安还痛快!”
王胖子被他吼得一哆嗦,手里的算盘珠子掉了两颗,却也跟着笑起来:“得嘞!让他们瞧瞧咱地球爷们儿的厉害!”
林阳望着窗外的天空,仿佛能看到“马库拉格之耀”号的巨影在云层后缓缓转动。卡尔加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浑身的血都在沸腾。
是啊,荣誉不是靠舰船堆出来的。
但有这样的战团,这样的团长,这样的底气,地球这仗,他赢定了。
他抓起对讲机,对着全频道喊:“第三连!准备接收新装备!让饕餮的杂碎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钢铁洪流!”
远处传来星界军的欢呼声,霍克的大嗓门混在里面:“来啦!让咱也开开眼!”
林阳笑着,一脚踹开指挥中心的门,阳光涌进来,在他蓝色的装甲上镀了层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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