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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琉璃八番外（第3页）

苏梓秌猜得到原因。

沫沫不会无缘无故心生猜疑，是墨予文告诉她的。至于墨予文怎麽知道，大概是看到了他亲吻玻璃那一幕了。

墨予文站在无菌室门前，他没有给他开门，开了一道小窗。

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玻璃，相对视着，墨予文却久久不说话。

苏梓秌开口：“你想说什麽？”

“苏梓秌，你……我……”墨予文深吸了口气，“你那样是不对的。”

“为什麽？”

“他是你哥。”

“不是亲的。”

“那也不行。”

苏梓秌被逗笑：“我也没做什麽啊？我是跟他表白了还是把他强吻了？”

墨予文脸色白了白，苏梓秌是在讽刺他。

过了许久，久到苏梓秌以为这场无意义的对话已经结束，墨予文忽然擡起了头。

“秌秌，我也可以陪着你。”

你不要喜欢他，你喜欢我好不好？

苏梓秌面色平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琉璃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了门外青年那张写满紧张丶期待和卑微祈求的脸。

他沉默了。

没有立刻的嘲讽，没有冰冷的拒绝，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墨予文，眼神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得让墨予文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然後，在墨予文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死寂的沉默时，终于开口了：

“你为什麽喜欢我？”

因为你漂亮，每一次出现都攫取我全部的视线；因为无意间窥见你的孤独与脆弱，让我心生难以遏制的保护欲；因为无论我如何恼怒丶如何不甘，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被你吸引，像飞蛾扑向那盏注定灼伤它的火……

墨予文心里百转千回，却说不出话。他的理由太过肤浅，无法给出一个能说与对方听的答案。

“我知道，因为我漂亮丶脆弱丶易碎，让人心生保护欲。”苏梓秌淡淡地说，“所有喜欢我的人都是这样想的。”

“墨予文，你会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被摆在橱窗里的娃娃，而不是要和你一起生活的人。我们之间隔着一层玻璃，所以你只看到我的漂亮，会对我的脆弱心生爱怜。”

苏梓秌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沉溺于幻梦而不自知的孩子。

“如果我们一起生活，你就会看到更多的东西。你会看到无止休的麻烦，你会心力交瘁，你会心生厌烦，你会憎恶我的脆弱，你会发现我只适合摆在橱窗里……”

墨予文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人，也无法信誓旦旦地说出自己不会。

“秌秌，那不是你的错。”

他顿了顿，像是在为自己，也为这份无望的感情做苍白无力的辩解：“而且，我们甚至没有真正相处过……你怎麽知道，我就一定会那样？也许……也许……”

“墨予文。”苏梓秌开口打断他，“外面比我更漂亮的大有人在，你没必要这样，你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你说得对。”墨予文轻声说。

然後，他转过身，没有再停留一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无菌室内，苏梓秌看着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离开，才终于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体。

许久，他才缓缓擡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