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它就是我。”
陆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来得更重,更烫。
苏白低头看着手中的枪管,这冰冷的金属仿佛也沾染上了男人手掌的温度。
那个晚上,客厅里的灯一直亮着。
陆枭没有再用任何亲昵的姿态去碰她。
他像一个最严苛的教官,用最简洁的语言,开始为她讲解这把枪的每一个构造。
从套筒到复进簧,从击锤到扳机组。
他将枪彻底分解,又在她面前,以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流畅动作,将一堆冰冷的零件重新组合成一把致命的武器。
苏白学得很快。
她对精细的器械有着天生的敏锐。
她的手指纤细而稳定,很快就掌握了拆卸和组装的要领。
“砰。”
最后一个零件安装到位,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苏白抬起头,正好对上陆枭深沉的目光。
男人眼底有不易察觉的赞许,他没有夸奖,只是将那排黄澄澄的子弹推到她面前。
“装弹,上膛,击。”
他教她如何将子弹一枚枚压入弹匣,如何将弹匣稳稳推入枪身,如何拉动套筒,让第一颗子弹进入枪膛。
整个过程,他始终坐在她对面,保持着一臂的距离,冷静,克制。
可苏白却觉得,此刻的他,比在靶场时将她圈在怀里,更让她心跳加。
这是一种完全交付的信任,一种无声的托付。
他正在将保护自己的另一种方式,亲手交到她的手上。
……
宁静的夜晚,被一阵压抑而急促的咳嗽声打破。
声音是从儿童房传来的。
客厅里,苏白和陆枭几乎是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视一眼,立刻起身。
两人冲进房间,只见小宝在床上翻来覆去,小脸憋得通红,正难受地弓着身子,剧烈地咳嗽着。
“怎么了?怎么了?”
隔壁房间的陆淮和许婧也被惊醒,匆匆跑了过来。
许婧一摸儿子的额头,脸色瞬间就白了。
滚烫!
那温度,和在火车上时几乎一模一样!
“快!快叫钱医生!”陆淮的声音带着压不住的焦急。
基地的反应度快到极致。
陆淮的话音刚落,床头的紧急呼叫按钮还没来得及按下,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钱卫东带着两个医护人员,提着医疗箱,已经站在了门口。
“陆部长,夫人。”钱卫东表情严肃,没有半句废话,立刻上前开始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