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莲儿一开口,我肯定屁颠屁颠赶紧服侍。可如今我决定换个路子,不按以往的逻辑走。心一横,眼紧闭,大咧咧继续往床上一瘫,还特意打起呼噜来,震得跟打雷似的。
“……”空气一时安静到可怕,我几乎能想象他拳头攥紧的声音。
可预想中的揍人一幕并没有生。
许久,只听一声轻叹,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复杂意味。
身上的脏衣被人轻轻褪下,冰凉的指尖不带一丝多余停留;接着被子被拉上来,盖住了我的胸口。
脚步声渐远,房门“咔哒”一声合上。
屋内,彻底安静了。
我原本还有三分醉意,这下全吓醒了,猛地一骨碌坐起,神色戒备,立刻唤出系统:“……这、这是我策略生效了?真的不按套路来,就能出奇制胜?”
耳边,系统冷冰冰地冒出一行小字:
提示:本次结果涉及【概率因素】,并非稳定触。请谨慎依赖。
我心里一阵狂喜刚涌到嗓子眼,就被那行字噎了个结结实实。
“……”
我盯着空荡荡的房门,心口还在“咚咚”乱撞,憋半天憋出一句:“不服!系统,要是我现在——就现在——随机反手悔婚呢?”
【警告:该操作将触高危分支——后果不可估量。可能结果包括:好感度清零、阵营敌对、剧情坍塌、读者当场弃文。谨慎选择。】
“……”我被这行字糊了一脸,缩回被窝里骂骂咧咧,“行行行,又是那一套,不悔不悔,先把命保住。”
转念一想:兵符要紧。紫玉还在我袖里揣着呢,得先找大哥托管——至少先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从我胸口挪走。不然哪天我一个打喷嚏把它喷出去,满屋子人来捡,那就真是完蛋。
可大哥呢?这会儿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咔哒。”
窗棂自己抖了一下,像被什么看不见的手轻轻推开一指宽。寒风从缝里钻进来,烛火“噗”的一声抖成豆芽,我头皮“嗤啦”一下炸了——
“有、有鬼——”
一只手忽地从窗外摸进来,死死按住我嘴:“嘘,是我。”
熟悉的低声一落,我差点没直接背过气去。灯影摇晃里,南宫伯一头夜风吹乱的,半身挂在窗台上,披风沾着瓦尘,像极了一只练功失败的夜猫子。
我“唔唔唔”地挣了两下,他这才放手。我坐起来,捂着胸口:“大哥!你这是修成了什么鬼魅出场法?为什么半夜爬墙?”
“为了躲人耳目。”他黑着脸翻进来,落地无声,随手把窗闩扣上,抖落一肘子的灰,“屋外巡逻多,正门不好走。”
我吸了吸鼻子,又吸了一下——皱眉:“你身上怎么一股……瓦片和豆腐脑的混合味?”
“踩着个豆腐桶翻墙崴了一下。”他板着脸,出口利落,“少废话。玉呢?”
哦,对,正事儿。我忙从里衣最里面、最靠近心口的暗袋里摸出那块紫玉——外头用帕子包了三层,生怕它见风受凉。我双手奉上,恨不得写个“祸水东引”贴在上头:“大哥,拿走拿走,你拿着稳。”
他伸手去接,指尖却在空中一停,眼角往门那边扫了一眼,又往窗外掠一眼,忽然把手收回了:“不行。”
“啊?!”
“你现在名义上与那位教主订了亲。”大哥压低声音,目光如刀,“玉留你身上最顺理成章,我拿了才显眼。八王爷的人盯我比盯你紧。”
我一听,心肝颤了颤:“可这玩意儿在我这儿,我睡觉不踏实。”
“我教你个法子。”南宫伯撩起我外衣,动作利落,扯下内侧一道缝线,“把玉包三层软布,贴平缝在里衣内侧,再缝一层薄皮。走路别抖,睡觉别趴,上茅厕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