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亲自取了坛中最烈的一缸火酒,斟满两盏,一盏敬向莲儿,一盏递予华商。
这两位可都是坐不住酒局的主儿,一个高冷如山、一个滑头如狐,偏偏都被敬得半分推脱不得,只能举盏而饮。
华商嘴皮子利索,喝得嘴角都带笑:“这酒好!寨主豪情更好!来,我再敬你一杯,愿神木永安、寨民长乐!”
木苍离也不推拒,回敬得落落大方,三来三往间,几大碗烈酒已下肚。莲儿虽不多话,却也不曾拂礼,每每敬来,便轻举一盏,饮而不拒。
我看得两眼亮,心中暗道:好啊好啊,醉得快,醉得稳,到时候你们一个不醒,一个打鼾,剩下我——一张风中凌乱的脸,自由身一条,岂不美哉!
反倒是我,每到敬酒时,便故意低头吸溜碗里的红枣汤、装傻打哈欠、假称腹痛频频起身“出恭”,甚至趁着场子热闹混进跳舞队里,跟着几个山寨大哥大姐边蹦边唱,勉强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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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想到,那帮大汉唱的山歌一个比一个辣。
“哎呀福人今朝多俊俏,眉眼弯弯像道桥;谁家公子谁家好?咱寨今夜酒难浇!”
“山火已熄福人妙,一身瑞气照山腰;神主一笑花都俏,谁家能比这风骚——”
我:“……”
我想骂人。
——尤其是那句“风骚”。
偏偏寨中大哥们一个赛一个兴致高,拍着牛皮鼓跟敲铜盆似的震天响,几位大姐一边炒菜一边拍手,顺嘴便来一句“唱得好!”“有韵味!”“快再来一段‘压寨福人求欢调’!”
我索性停了动作,坐回火盆边啃鸡腿,脸比火还红,正琢磨要不要假装噎住跑路,忽然被人一把拉起来——
“镇寨福人,一起跳啊!”华商嘴里叼着一串炭烤蘑菇,扇子都甩开了,“你今儿不跳,寨里兄弟不答应!”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一脚踹到了山歌队伍中。
山风猎猎,火光映红半边天。
我脚下踉跄几步,一时也没拗得过节奏,竟鬼使神差地跟着踩起了山步,边跳边还得胡乱附和两句:
“……谁家男子像我俏,压寨不当也能笑。”
——说完这句我当场想把自己摁进火盆里去。
更要命的是,我这一身红边长衣还是寨中姑娘热情塞的,布料虽不讲究,但颜色鲜亮得很,火光又盛,红灯笼四挂,我整个人一照——
像极了春祭会上“冲喜送福跳大神”的老巫头。
我脑子“嗡”地一下,赶紧收住腰,板直了腿,正想摸回座位,忽觉背后有道目光烫得痒。
偏头一看,果不其然。
莲儿。
他端着酒盏,独坐火圈边缘,素衣未乱,丝微扬。那杯酒已凉,他却始终未动,只一双眼,静静盯着我,像是透着火光,将我从头看到脚。
我:“……”
我立刻把抬起来的胯骨收回去,把刚拎起的衣摆甩下去,假装自己不过是脚抽筋,随便蹦两下。
随后板着一张脸慢悠悠走回原位,一本正经坐下,接过华商递来的茶:“天凉了,多喝热水。”
“你哪凉了?”华商笑得跟个贼似的,“你脸都红得能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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