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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一次约会（第2页）

“今天看画展，你最喜欢哪幅画？”沈亦臻忽然问。

苏念想了想：“还是那幅《寒江独钓图》，虽然小，但很有味道。”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跟你一起看，好像每幅画都变得更好看了。”话一出口，她就觉得有些害羞，赶紧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沈亦臻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顿，侧头看向她。月光落在苏念的脸上，把她的睫毛照得很清晰，像两把小小的扇子。他忍不住轻声说：“其实，跟你一起看画展，我也觉得很开心。”

苏念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抬头看向他，刚好对上他的目光。沈亦臻的眼底映着月光，像盛着一汪温水，温柔得让人心尖颤。两人对视了几秒，又都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往前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那家面馆。面馆的门面很小，门口挂着一盏红灯笼，暖黄的灯光从玻璃窗里透出来，显得格外温馨。走进面馆，里面的人不多，只有两三桌客人，都在安静地吃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骨汤香气。

沈亦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让苏念坐下，然后拿起菜单递给她：“这里的招牌是番茄牛腩面，你要不要试试？或者你想吃点别的？”

苏念接过菜单，看了看上面的菜品，除了番茄牛腩面，还有香菇鸡丝面、阳春面，还有一些小凉菜。她抬头看向沈亦臻：“我吃番茄牛腩面就好，你呢？”

“我跟你一样，”沈亦臻笑着对服务员说，“两份番茄牛腩面，再加一份拍黄瓜。”

服务员应了一声，转身去下单了。面馆里很安静，只有服务员走动的声音和厨房传来的轻微声响。苏念看着窗外的月光，忽然想起刚才在美术馆里，沈亦臻手把手教她画画的场景，指尖还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

“你平时工作是不是很忙？”苏念忽然问。她知道沈亦臻在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工作，之前听他说过，有时候要加班到很晚。

“还好，”沈亦臻点点头，“忙的时候确实会加班，但不忙的时候，会抽时间看看书，或者去美术馆看展。”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我之前很少跟别人一起看展，总觉得一个人看更安静，但今天……好像不一样。”

苏念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融融的。她看着沈亦臻，轻声说：“我也是，以前看展都是一个人，今天跟你一起，觉得更有意思。”

说话间，服务员把番茄牛腩面端了上来。碗很大，里面的面条堆得很高，上面铺着厚厚的番茄和牛腩，汤汁是浓郁的红色，还撒了一把翠绿的葱花，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沈亦臻拿起筷子，替苏念把面条拌了拌：“小心烫，慢慢吃。”

苏念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番茄的酸甜和牛腩的醇香在舌尖化开，面条煮得恰到好处，筋道爽滑。她忍不住眼睛一亮：“真的好好吃！”

沈亦臻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吃就多吃点，不够的话还可以再点。”

两人低头吃面，偶尔会抬起头说几句话，话题从画展聊到工作，又聊到平时喜欢看的书。苏念现，她和沈亦臻有很多共同的喜好——都喜欢安静的环境，都喜欢看老电影，甚至连喜欢的作家都是同一个。原来人与人之间的默契，真的可以这么奇妙。

吃完面，沈亦臻结了账，两人走出面馆。月光比刚才更亮了，把石板路照得像铺了一层银霜。沈亦臻看了看时间，轻声问：“要不要再散会儿步？或者我送你回家？”

“再散会儿步吧，”苏念轻声说，“今天的月亮很好看。”

两人沿着原路往回走，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影子在地面上轻轻晃动。路过美术馆门口的竹林时，沈亦臻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递给苏念：“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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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接过来一看，是一枚小巧的竹制书签，上面刻着一幅简笔画，正是刚才他们在展厅里看的《寒江独钓图》，渔翁的身影栩栩如生，旁边还刻着一行小字：“寒江独钓，与念共赏。”

“这是我昨天特意找木匠做的，”沈亦臻的耳尖微微泛红，“知道你喜欢那幅画，就想给你做个纪念。”

苏念握着书签，指尖能感觉到竹子的纹理，还有刻字的凹凸感。她抬头看向沈亦臻，眼底泛起淡淡的水汽：“谢谢你，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第八十九章：第一次约会（续）

沈亦臻看着她眼底亮晶晶的光，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伸手想帮她拂开被风吹到脸颊的碎，这次没有犹豫，指尖轻轻触到丝时，苏念的身子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却没有躲开。月光下，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顺着丝滑到耳后，停在泛红的耳垂旁，又轻轻收了回来。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他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明天还要上班，别太晚休息。”

苏念点点头，把书签小心翼翼地放进帆布包的内袋，指尖反复摩挲着布料，像是在确认这份礼物真的存在。两人并肩往停车的地方走，这次没有刻意保持距离，胳膊偶尔碰到一起，也只是各自心头一跳，却都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继续聊着刚才没说完的老电影。

车子驶上熟悉的街道，苏念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忽然想起第一次坐沈亦臻的车时，她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太重，而现在，鼻尖萦绕的雪松香气，已经让她觉得格外安心。沈亦臻没有开音乐，车厢里只有轻微的引擎声，偶尔会有晚风从半开的车窗钻进来，带着夏末最后一丝暖意。

“今天……真的很开心，”快到小区楼下时，苏念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谢谢你带我看画展，还请我吃那么好吃的面。”

沈亦臻侧头看她，路灯的光透过车窗落在她脸上，明明灭灭间，能看到她唇角浅浅的笑意。“我也很开心，”他停稳车子，没有立刻熄火，“其实下周美术馆还有一场现代水墨展，如果你有空的话……”

话没说完，他忽然顿住，像是怕唐突了她。苏念却眼睛一亮，立刻接话：“我有空！下周……下周也可以一起去吗？”

沈亦臻的眼底瞬间绽开笑意，比刚才的月光还要亮：“当然可以，我到时候提前告诉你时间。”

苏念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手指攥着车门把手，犹豫了几秒，抬头看向沈亦臻：“那个……书签我会好好保存的，以后看到它，就会想起今天。”

“不止今天，”沈亦臻看着她，声音认真，“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日子。”

苏念的耳尖又红了，匆匆说了句“那我先上楼了，路上注意安全”，就推开车门跑了下去。走到单元楼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黑色轿车还停在路灯下，沈亦臻坐在车里，正朝着她的方向挥手。她也赶紧挥了挥手，转身跑进了楼道，直到靠在自家门后，才敢抬手摸了摸烫的脸颊，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沈亦臻看着苏念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动车子离开。他抬手摸了摸刚才碰到她丝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淡淡的洗水香气。车载导航播报着路线，他却忍不住想起刚才在面馆里，苏念吃到好吃的面条时，眼睛亮晶晶的样子，还有在美术馆里，她专注看画时，睫毛在眼下投下的小小阴影。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苏念来的消息：“我到家啦，你路上小心～”末尾缀了个小小的月亮表情，跟他上次的一模一样。

沈亦臻看着屏幕，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手指飞快地回复：“好，早点休息，晚安。”

送成功后，他把手机放回口袋，继续开车。夏末的晚风从车窗钻进来，带着梧桐叶的清香，他忽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会比以往都要温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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