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冀终于达成了目的。
他只是希望看到这只自己养大的幼兽,因为可能出现的竞争者,而露出脆弱的肚皮。
但他可舍不得,他的小殿下伤心。
祁冀走到萧鹤京面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
“傻京儿,你在亚父心里自然是最特别的,亚父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岂是旁人能比的?”
祁冀的语气骤变,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但你要记住,你的特别,是咱家给的。咱家可以给你,自然也可以收回,可别让咱家觉得不值。”
“孩儿明白!绝不会让亚父失望。”
“明白就好。”
祁冀看着萧鹤京方才临摹的字帖看了看,指尖划过墨迹未干的字迹:“笔力稍有长进,只是现如今锋芒太过,为君者,藏锋于钝,养辩于讷,方是长久之道。”
萧鹤京凝神听着,每一个字都仔细咀嚼。
他明白,这不仅是评字,更是祁冀在教导他争权的法则。
“亚父教诲的是。”他恭敬应道,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祁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
那双手,既能执笔批红,也能翻云覆雨。
他在宫中听旁的年纪大点嬷嬷说过,祁冀原是江南富商之子,家财万贯,却因父亲不肯向某位权贵行贿,被莫须有的罪名,满门抄斩。
那年祁冀刚满十三岁,作为家中独子,本也难逃一死,却因容貌出众,被送入宫中净身成了太监。
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从云端跌落泥沼,受尽屈辱。
萧鹤京几乎无法想象,眼前这个谈笑间定人生死的九千岁,是如何从那个绝境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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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没有生这一切,又是个如何惹一众姑娘倾心,风度翩翩的公子
祁冀抬起眼,看着走神的萧鹤京,指尖在字帖上轻轻一点:“在想什么呢?咱家的脸上,是写了新的字帖不成?”
萧鹤京马上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垂下眼睑:“孩儿不敢,只是觉得亚父的字,风骨天成,孩儿临摹许久,亦难得其神韵万分之一。”
他寻了个看似合理的借口,心脏却不停地砰砰直跳。
“风骨?咱家一个阉人,谈何风骨。不过是年月久了,熟能生巧罢了。”祁冀的语气平淡,自我调侃道。
祁冀将字帖放下,另一只手轻轻覆上萧鹤京握着笔杆的手背。
少年的手带着练字后的温热,而祁冀的指尖却是一片冰冷,这温差让萧鹤京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看似轻柔,实则不容抗拒的力道按住。
“亚父亲自教你。”祁冀的声音压得很低,气息若有若无的拂过萧鹤京的耳廓。
他引着萧鹤京的手,重新蘸墨,在宣纸上缓缓运笔。
萧鹤京全身僵硬,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在笔尖,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在手背上,以及耳畔令人心悸的呼吸声上。
“感觉到了吗?笔锋要敛,力道要沉,心中纵有惊涛骇浪,落在纸上,也需是这般不动声色。”祁冀指尖状似不经意地摩挲了一下萧鹤京的手臂,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萧鹤京心跳如擂鼓,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薄红。
“嗯”
祁冀写完最后一笔,并未立刻松开手,反而就着这个环抱的姿势,侧过头,桃花眼斜晲着萧鹤京泛红的侧脸。
小殿下真可爱。
“今日的教学就到这了,往后要学的还多着呢,咱家的,好殿下。”
他终于松开了手,退开一步,回到了自己方才休息的软榻上。
仿佛刚才那片刻的贴近从未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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