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铺满积雪的宫道上缓缓行驶。
车内暖意融融,上好的银炭在鎏金手炉里静静燃烧,将冬日带来的寒意隔绝在外。
祁冀闭目倚在软垫上,长睫低垂,眼尾泛着酒后淡淡的绯红,原本白皙的肤色多了几分薄粉,像极了一颗长得正好的水蜜桃。
他指尖轻轻揉着太阳穴,眉宇间带着点点不适。
祁冀也不清楚究竟是这具身体酒量差,还是那果酒的后劲太大,现在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萧鹤京坐在他对面,目光却无法从祁冀身上移开。
宫灯的光线透过车帘缝隙,斑驳的落在那张脸上,柔和了平日的凌厉。
这样的祁冀,陌生而诱人,让萧鹤京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想起刚才宴席上,祁冀与谢云珩之间无声的交锋,想起谢云珩看向自己时,那抹不易察觉的惋惜。
一种莫名的烦躁和莫名其妙的不甘,悄然涌上心头。
为什么惋惜?
是因为他依附于亚父吗?
可亚父待他虽然苛刻,却也不曾亏待过他。
“在看什么?”祁冀并未睁眼,却仿佛洞悉了一切,声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懒洋洋地响起。
萧鹤京回过神来,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脸颊微热,慌忙垂下眼:“没没什么,亚父可是头疼?孩儿帮您揉揉?”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住了。
祁冀闻言,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桃花眼因酒意显得水光潋滟,迷离中带着钩子,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京儿何时学会伺候人了?”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仿佛能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心里去了。
萧鹤京被他看得手足无措,耳根通红,“孩儿,只是见亚父不适”
祁冀低低笑了起来,笑声在密闭的车厢内回荡。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轻轻挪动身子,出乎意料的靠了过来,将头枕在他的腿上。
萧鹤京浑身僵硬,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动弹不得。
祁冀的头枕在他的腿上,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重量和温度。
淡淡的酒气混合着祁冀身上特有的冷香,将他包裹起来。
“亚父”萧鹤京声音干涩,带着不知所措的颤抖。
“别乱动,让你揉,就好好揉。”
祁冀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倦意。
萧鹤京努力压下狂乱的心跳,颤抖的抬起手,指尖轻轻按上祁冀的太阳穴。
触碰到的皮肤温热,甚至有些烫,光滑细腻,与他想象中一样。
车内异常安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这种亲密的接触,让萧鹤京的心跳越来越快,血液仿佛都在沸腾。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离亚父那么近,近到能触碰到他,能感知他的脆弱。
祁冀似乎很享受这份伺候,喉间出一声极轻的喟叹。
他忽然开口问道:“京儿,你觉得那谢云珩如何?”
萧鹤京揉按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