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翎并未走向寝宫或书房,而是径直来到了古堡最高处的一处露天观星台。
这里远离下方的喧嚣,只有血月的光芒毫无遮挡的倾泻而下,将整个平台染成一片诡谲的暗红。
平台中央只放着一张宽大的,铺着黑色天鹅绒的王座。
温翎走到王座前,撩起燕尾服下摆,沉稳地坐了下去。
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愈深邃难测,他看向跟来的祁冀,听不出情绪。
“不是要自己选地方?”
祁冀看着端坐于王座之上,如同暗夜帝王般的温翎,心脏不受控制地加跳动。
就是这种感觉,这种将至高无上的存在,拉下神坛,让他为自己破例的征服感,让他无比沉沦。
现在温翎完全只有属于亲王的记忆。
这样才有意思呢。
祁冀一步步走近,直到膝盖抵上王座边缘。
然后,在温翎平静的注视下,他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忤逆的举动。
他并未像普通子嗣那般跪伏在地,而是直接跨坐了上去,面对面地,坐在温翎的腿上。
这个姿势瞬间拉近了所有的距离,冰冷的躯体紧密相贴,呼吸交织。
祁冀甚至能感受到温翎衣服下坚实的大腿肌肉和透过衣料传来的,属于强大血族的冰冷体温。
温翎的血眸收缩了一下,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
属于亲王的威压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试图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疯子丢下去。
“下去。”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祁冀却像是感觉不到那恐怖的威压,反而伸出手臂,缠上了温翎的脖颈,将身体更加紧密地贴向他。
仰起头,猩红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温翎。
“不下。”他拒绝的干脆,甚至故意蹭了蹭,感受到身下肌肉瞬间的紧绷,他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地方我选好了,姿势我也选好了,亲王殿下,您答应了的奖励,可不能反悔。”
他凑近温翎的耳边,气息带着蛊惑,吹拂着他冰凉的耳廓:“还是说您怕了?怕您唯一的子嗣,用这种方式以下犯上。”
温翎血色的眸子深处暗流汹涌。
他盯着这张写满了嚣张与欲望的脸,扣在扶手上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血月无声地注视着这悖逆而暧昧的一幕。
良久,那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缓缓褪去。
温翎闭上眼,又再次睁开,眸中已恢复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如你所愿。”
他最终吐出四个字,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却又潜藏着未知危险的纵容。
他甚至微微向后靠在了王座椅背上,将自己的颈间的区域,更清晰地暴露在祁冀面前,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但那周身萦绕的强大气息,无时无刻不在宣告着他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祁冀得逞的笑了。
他不再废话,一只手依旧环着温翎的脖颈,另一只手则抚上他苍白优美打的颈侧,指尖感受着那皮肤下微弱而诱人的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