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
“哎别光说,谁去医务室看看。”
陈森自告奋勇。
其他人等着他的最新情报,左等右等,半节课过去了等不来人。
到了下课,何昶希对跟在陈森身边的小喽啰道:“问问陈森干什麽去了。”
“发消息他没回。”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少爷捏着手机叫起来:“你们快看学校贴吧,陈森被挂吧里了卧槽,卧槽,他干了什麽宋居然把他绑树上了我去。”
八卦传播得总是飞快,三三两两往回走的不少都掏出手机低头看。
欧淼胳肢窝下夹着画板,问陆朝空:“你要刷到多少分才够?”
“越高越好。”
欧淼:“我毕业打算去Z洲克莱索斯学油画,你要是去Z洲说不定我们还能一起旅游体验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陆朝空目光越过重重人群,定在一处:“我去R洲。”
欧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从医务室回来的宋居然,逆着人群,径直去了体育场的饮水机方向。
“原来是被发现了啊。”
欧淼看着那道笔直背影,突然怪笑了声惹得陆朝空看他,却听他道:“上周天是他爸忌日,何昶希在景居墓园看见他了。”
陆朝空思维滞了下,等着他下文。
欧淼在看他反应,很遗憾,他脸上没有什麽表情。
“何昶希说他哭了。”
如一颗轻巧的石子投入湖底荡起层层涟漪,兴起一阵波澜。
欧淼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想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十八岁,高三。成年就像一道门槛,横亘在哭与不哭是否矫情的尴尬节点,宋居然明显看上去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从他跟曲曼婷的健谈来看,他并非不乐意跟人交往。只是他清楚自己的名声在弘德几乎交不到朋友。
“可惜没拍个照记录下来,我真的很好奇他哭起来是什麽样子。”
……
宋居然把曲曼婷送到医务室,校医第一时间给她做检查发现她体内有药物残留,而且时间不久。
“她现在的情况身体有些发热,意识不清,应该是对该药物有部分过敏症状。”
“那信息素呢?”
“信息素外泄属于正常状况。不用担心,我这就配药,打个点滴就好了。”
白大褂校医扶了扶眼镜,在记录本上写了几个方子,室内窗明几净,白床单和被套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宋居然看到校医皱起眉头:“怎麽了?”
“我可能需要她摄入的药物样本,这种药我没见过。”
曲曼婷已经挠得身上起疹子了,宋居然只好托校医照看一下他,自己匆匆出门,出门之前他想起校医说摄入不久。
不久。
不久前他和曲曼婷只不过喝了饮水机里的一杯水。
他踏下台阶,眼角馀光却看见医务室外面的树林里,一道身影鬼鬼祟祟望着窗边,正是对着曲曼婷的那扇。
顿了脚步。是陈森。正扒着医务室窗沿往里看,怎麽看都不怀好意,再联想曲曼婷体内的药物,还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你在看什麽?我吗?”
阴森森带着凉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森打了个哆嗦,拔腿就跑,却被人揪住领子原地踏步。